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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
吃饭的时候蛟蛟用小叉子吃着蛋糕,她发现何方比平时沉默多了,完全不是早晨跟她瞎掰不知道哪查来的废话时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了。
蛟蛟把一小块奶油带着树莓一起放进嘴里,心里猜着何方不开心的原因。
忽然想起中午的信息,是因为那个撞伤他还恐吓他的人?
何方吃着惦记了一下午的小羊排和清蒸鱼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只是高兴不起来,简直是味同嚼蜡。
也许该跟她谈谈,但她会愿意聊这些吗?会是神色漠然地避而不谈?或者,突然离开?
想到这儿何方皱了下眉,不,不能让她离开。
但为什么不能让她走呢?眼下这种情况,明明知道她异于常人,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离得越远越好才是,这样难道不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吗?为什么不能让她走呢
因为,他不想这样,非常不想。
手机震了两下,何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许惟的信息:
“何总,常总那边请了个特别助理,情况有点不对,招标方那边一直态度公正,但今天有人拍到常总和新特助跟招标方的人一起进了饭店,气氛似乎很融洽。”
“图片”
点开照片瞧了两眼,看到几个他都算熟悉的人走在一起似乎有说有笑,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跟在常鹏身边,何方放大了看了看,照片不是很清晰,并不能完全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
何方却明显感觉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排斥,虽然模模糊糊但从头到脚都写满了讨人厌。
何方恹恹地把手机锁了丢在一旁,一边食不知味地吃着饭一边想:“小时候发生的事儿越想越诡异,还伴随着经常做那些不知所以的糟心的梦,这就算了,项目这边总有小人拼命使绊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让人心烦的是,面前这个吃着树莓蛋糕的小姑娘好像还不是个一般人。这他妈还让不让人过了!说好的科学方法寻求真理呢?说好的热爱科学热爱真理呢?”
何方叹了口气,烦。
蛟蛟听到何方叹气,抬起头来:“吃蛋糕吗?”
何方摇了摇头,斟酌着开口:“皎皎,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说完这句话他差点咬舌自尽,以前跟着奶奶看那种“我爱他他不爱我他爱我但我不爱他”的脑残剧的时候何方没少吐槽这类台词:“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就不能直接问吗?不是,两个人沟通就不能坦诚点?非得这么拐弯磨角地制造误会吗?有没有脑子?沟通是以反馈和传递为目的的啊!”
结果他可能是跟着奶奶看得太多了,中毒很深,居然脱口而出的是这么一句,简直了。
何方轻咳了一声,换了个台词:“我是说,我如果问你什么的话,你会不会跟我说实话?”
蛟蛟淡淡地笑着,手里玩着叉子,叉子飞起来画出一道弧度又落回她手中:“那要看你想问的是什么了。”
我想告诉你的太多了何方,但你现在接受不了,再等等吧。
何方隐约感觉到了她的话外之音,不再是第一次坐在餐桌前无论他问什么都会回答“没有”的那种不耐烦地敷衍着的态度,现在她这个表情像是在跟他说:“问吧,知无不言,但我不保证言不能无尽”。
于是他略一思索,决定问个保守点的问题:“那就聊聊早晨的话题?”
蛟蛟勾了下嘴角:“我们的躯体就像是我们居住过的房子一样,生死嘛,也不过是一个舍此取、取彼?对,舍此取彼的过程?”
何方张了张嘴,无论这姑娘什么身份,她的语言天赋和记忆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难道她是复读机变的吗?
“不是,我现在面对这么严肃的事儿都能自我调侃了吗?我心态可真好啊!”何方心理暗暗地吐槽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前世,聊聊你知道的跟前世有关的事情吧。”
蛟蛟垂下头,他大概发现什么了,但前世这个话题让她怎么说?
难道说“我不止知道你的前世,你祖上从哪起源的每一辈经历了什么我都知道?”
那肯定是不行吧?
结合何方早晨的话题,蛟蛟猜他想知道的是“人是否有前世”这件事,也许他最近想起来的东西太多了让他陷入迷茫了。
蛟蛟想了想,似乎是怕他接受不了,放慢了语速缓缓地说了起来:“人类是有前世的,但过了忘川喝了孟婆汤就会把前世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再去地府里排个队,什么时候赶上轮回就有了下一个人生。”
“很多人死了也不甘心,总有些放不下不想忘记的过去,不肯喝孟婆汤,只能飘荡在忘川里做孤魂。”
何方静静地听着,蛟蛟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是在对他说,倒像是透过他去看别的什么人,他皱了皱眉,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些话如果其他人说给他听他绝对不会信,哪怕不反驳也会在心里默默把这番言论判定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