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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一个侍从跟在她身后,还有两个不近不远地缀着。

    此处离着灯会很近,映枝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找到娘亲说的那家傩戏面具摊子。

    上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都是木头制的。映枝挑选了好久,拿了一只钟馗面具。

    黑红的脸,眉毛冲天而起,胡子炸成一圈,分外滑稽。

    “这位小公子,你头上的面具是去年在我们家买的吧。”摊主是个精瘦的老伯,欣喜道,“那是老客了,给你便宜些。”

    侍卫替她付了钱,老伯笑眯眯地叫卖:“明年再来我家买啊,看看这面具,多衬你。”

    听这话映枝突然笑出声,一旁也在买的客人调侃道,“老伯,你家面具能把小孩子吓哭,怎么就衬这位小公子了?”

    那老伯爽快摆手,“你懂什么,我们做傩戏面具的就是越花哨越吓人,就越好。像这小公子,我见不着他的模样,但一定不差的,当配我们家最吓人的面具。”

    “而我,我这张老脸就要配个潘安的面具才好喽。”

    映枝提着面具的细绳,笑着道了谢,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换好,然后边走边看灯。

    今天满京城的人都出来似地,那些好看的灯笼都挂着灯谜。摊子前头挤了不少人,答对灯谜就能买下灯。

    映枝停在一个彩棚前,盯着一个灯谜看了许久,也没猜出个答案来。

    下面的两排灯倒是能猜出两个,上头的画儿她却不喜欢。

    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答对不少谜底,甚至还带走一盏漂亮的元宝灯,映枝有点灰心。

    然而她并不知道,许多彩棚里的灯谜都是民间百姓耳熟能详的俗语俗物,映枝从没机会听过。

    因此那些不识字却逛过几次灯会的农户佃民,听着灯谜也能猜出一两个来。

    “公子,属下知道这个灯谜的谜底。”旁边的侍卫看映枝似垂头丧气,好心道。

    “先别告诉我。”映枝及时阻止了他,仰着头挨个看过去,“我想自己猜。”

    要是别人说了谜底,岂不是很没乐趣?

    映枝索性去其他摊子前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猜中的,没想到刚走两步,视线就被旁边一处热闹的摊子吸引了。

    那摊前的人都拍着桌子,一会儿爆发出一阵大笑,或者是唏嘘。最后不知摊主说了什么,大家伙一哄而散。

    “小公子,玩关扑不?”摊主是个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方言,手上拿着一贯钱,朝着映枝招呼道。

    映枝偏头一看,只见墙上挂着一排排灯笼。

    最高的那个是盏莲花灯,做工精巧。来来往往的人都望它一眼,有些停在摊口询价。

    “小公子看上了那莲花灯啊。”摊主捏着小胡子,意味深长道。

    今天他已经赚了个满钵,许多人都是来扑买那盏莲花灯的。

    “一百文就好。”摊主伸出一根手指,“十枚铜钱,浑纯,灯就是小公子你的了!”

    关扑既是掷铜钱赌买物件,浑纯既是落地时全是背面。十枚铜钱的浑纯并非易事,要不然关扑摊子也不用做了。①

    “好。”映枝看着摊前那么多人都在丢铜钱,心里也跃跃欲试。

    不过一百文钱。

    摊主呵呵地笑,他早就看到这位“小公子”衣着华贵,身边还带着侍卫。

    那双手纤细,一看就是富家大小姐出门,这样的姑娘身上通常都会有些闲钱来玩两把。

    侍卫替她付了银子,映枝站在摊前掂量着手中的铜钱,轻轻一抛——

    正面落了桌。

    摊主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小公子,这也是不凑巧。”

    按照规矩,这一百文钱就归摊主所有了。

    映枝耸耸肩,这铜板她没抛过,正面落了桌也是正常。

    摊主见她不走,甚至一言不发,又试探道:“小公子还想扑些什么?您这儿还有九枚铜钱,下面这排的小花灯您丢个三纯出来,我就不要钱送您。”

    三纯,既是三个背面落桌。

    映枝扫了一眼最下排的花灯,没有一个她喜欢的。

    她还是想要那上头的莲花灯。

    “我还能再扑一次莲花灯吗?”映枝又掂量了一下铜钱,指着上头问,“还是一百文钱?”

    摊主微微惊诧,这还真是个有钱又任性的姑奶奶。

    “当然行,您扑多少次都好。”摊主满脸谄笑,“扑十次不中,这灯三百文卖您。”

    旁边有看客劝道:“小公子,可别沉迷关扑,这莲花灯放出去也不贵,远远不值一千三百文。”

    映枝笑着道了好,身边的侍卫又替她付了银子。

    映枝捏着铜板,在手心感受着它的重量,然后轻轻抛起,让它落回手心里。

    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摊主注视着那枚铜钱,为即将到来的悲剧默哀。

    映枝手臂一用力,铜板在空中翻动。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