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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胭脂铺子里买胭脂,要买一整套的。在女学里抄过簪花小楷的经书后,要裱装得整整齐齐挂起来。
十分满足,所以一不小心就挑了几十种。
李氏松了口气,秋猎的衣裳挑好了就好。
她转过身去吩咐道:“先做秋猎的,其他的放一旁。一天就做出来可行?”
两个裁缝面面相觑:“夫人,这素色织锦的料子有些难,大姑娘说还要掐银丝绣暗色流云纹,怕是一天做不出。”
李氏沉吟片刻:“那就加紧了做,越快越好。”
两个裁缝踌躇一阵,领了单子下去。
*
近正午,江成刚刚下朝,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是李元善在前面走。
李元善身为殿试状元,虽然出身寒门,父母双亡,但好在没有族亲拖累。且为人恭谦,有才学有眼色,模样端正,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京城里头的勋贵人家都不傻,眼睛都瞄在朝堂上,见着这么好苗子都想来捋一把。
江成清了清嗓子,大步往前走,旁边的官员见镇国公居然也跟上来了,心思一转,只道是好苗子要被捋走了。
“李翰林。”江成露出一个看女婿的微笑。
李元善受宠若惊,国公府有两个未嫁的姑娘,他知道是知道,可没想到镇国公居然能看上自己。
“江大人。”李元善不卑不亢地回了礼。
他打小就机敏,过耳不忘。
镇国公家有两个姑娘,都是名动京城的贵女。依镇国公之意,是哪位姑娘呢?
二人互相恭维了几句,江成是越看越满意。
“李翰林虽然年轻,可才学过人,不必妄自菲薄。假以时日,定能一鸣惊人。”
李元善心思一转,才学?
国公府中才学出众的,是那位叫江柔的大姑娘,他也曾听闻其诗,仰慕其人。
至关重要的是,年初京城那真假千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听过。那江柔姑娘并非镇国公夫妇的亲生女儿,而是个抱养的,闹出事来后就被襄平侯府退了婚,现在挂着义女的名头。
李元善心里有了底,他瞧瞧镇国公温和的笑脸,心里不禁感叹。
看来这勋贵人家还是注重血脉,不是自己亲生的,哪怕养了十几年,说嫁也只说他这个寒门子弟。
但自己在这官场上,就如萍草一般,他这个位置,上朝时勉强能站在文官的尾巴上,都出金殿老远了。
他迫切地需要一门亲事,能助他度过难关,往上升。
即便是国公府的义女,也比前两天那侍郎家的嫡女要好。
李元善道:“国公爷当年平阳一战,可谓是名传天下,末官幼时便已心生仰慕。”
江成哈哈一笑,自谦道:“都是些虚名,不要也罢。我倒是希望能用它换个家中和睦,尤其是我家二姑娘,当年也是因着我受了苦啊。”
李元善心里一惊,难道不是江柔姑娘?可国公府的二姑娘,那可是真正的嫡亲血脉……但听闻那姑娘山野里长大,心性单纯。
说不准,镇国公夫妇养了那江柔姑娘十几年,养出了感情。
而二姑娘到底不是亲自养大了。算一算,他们相处的时日也有个小半年了,彼此生了间隙也有可能。
还没待李元善开口,镇国公又道:“我江成一辈子,其他事都问心无愧,只有这闺女我放心不下。想养在府中,又怕养成老姑娘遭人嫌弃。”
这么一说,李元善就明白了。
这是想招自己做赘婿。
秋风呼啸而过,穿过朝服,带走身上的体温。
李元善握紧略微冰冷的指尖,一瞬间千般思绪喷涌而出。
他想起自己少时壮志,以及十年寒窗苦读,想起这官场上的人心诡谲。最后想起那日在翰林院看见的,雕花窗里少女如月皎洁的侧脸。
下一个三年,就会有新的状元郎。不仅如此,年少英才的人何其多,他怎么能被落下!
况且真姑娘,总比那义女要好。入赘也无妨,今后……
李元善眼中跃动着欣喜:“国公爷说笑了,令嫒绝世佳人,求娶者定如过江之鲫。”
江成抚须大笑,神清气爽:“我见李翰林颇为投缘,若是等下得空,不如去曲水兰阁品酒论道?”
“那末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翰林笑道。
看来他猜得没错,的确是这国公府的二姑娘。他的喜事,多半要成了。
*
绸缎庄里的裁缝连夜赶工,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裁制好了新衣裳,奉到国公府上时还是大清早,映枝正要赴长宁公主的约。
李氏趁着宫中来接的人未到,拉着映枝试试衣裳。
江柔进门时,看见的就是一身素色织锦衣衫的少女。她身上披着火红的披风,上头绣着梅枝,领口缀着一圈雪白的狐狸毛,用颗流光溢彩的南海明珠扣在一起。
真当是耀眼得不能直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