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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并没有拿着风筝,一只手却指着院边上那棵树。
“要你管!”江临看见映枝,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仇人一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从这个便宜姐姐来了,娘都不怎么送他糕点吃了。
映枝被斥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弟弟平时不常见,吃饭时要么一直默不作声,要么快速扒完饭就遛回自己屋子。
“你还要风筝吗?”映枝仰头看了看树梢的金鱼风筝,做得精巧生动,反正她小时候是没玩过这种东西。
“都说了我不要!”江临气哼哼地盯着映枝。
“真的吗?”映枝耸肩,指着他面前的石砖问:“如果你不要,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江临一张脸憋得通红,前面谷雨跟他讲,会马上找人帮他取风筝。所以他才能借机耍脾气说不要,但那都是气话,怎么真的能不要呢?
“说不要就是不要,要说几遍?而且这是我们家,我想站在哪儿就站在哪儿。”江临昂着头,试图以刁钻的角度蔑视映枝。
“哦。”映枝点头,她蹲下身从石砖边上的花盆里拾起一粒卵石。
江临皱着眉问:“你要做什么?”
映枝突然一笑:“你看!”
江临瞪大眼睛,只见映枝抛玩两下手中卵石,右臂猛地一甩——
啪地一声,石子击中树叉,树梢上的风筝被狠狠一震,倒栽葱坠了下来。
映枝轻跃两步,上前接住风筝,拿在手上。
江临被映枝精准的投射技巧所震惊,看得目瞪口呆,他举着线圈,结结巴巴道:“谢……谢谢。”
映枝朝他郑重点头:“谢谢。”然后转头就走,发梢回转出圆弧,跟着它毫不留情的主人利落地离开。
“等等!”江临呆若木鸡,“我的风筝!”
映枝顿了脚步,不解道:“你不是不要吗?”
江临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可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映枝回了屋。他刚要离去,只见谷雨带着两个小厮,抬着高脚梯从对面匆匆赶到。
“世……世子,风……筝呢?”谷雨气喘吁吁,望着树梢,怔愣道。
江临胸口憋闷,一口气也喘不上来,冷哼道:“飞到天上去了!”
谷雨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江临别过脸去,背影有些落寞,低声说:“我先走了。”
夏末的光景多么美好,可快乐都是别人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还是去校场吧,或者回屋读读圣贤书……
江临捏着线圈,边走边默念,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好男儿一诺千金,他花了十两白银买的金丝风筝,一加一减是他赚了赚了赚了赚了……
谷雨连连叹气,多么好看的风筝,就这么被风刮跑了。
她对着江临的背影行了礼,转身走进映枝的屋子里,眼睛一瞥就看见那金丝鱼儿的风筝竖在墙边儿上。
“姑娘!”谷雨诧异道,“……世子的风筝怎么在这儿?”
映枝蓦地从书里抬起头,泰然自若道:“天上飞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这么怼,我给他真香警告
☆、第 21 章
江柔匆匆回来时,身边带着眼底青黑的蒋期渺。
“是我实在想见乡君,缠着江柔夫子一起来,又回家喝了药,这才耽搁了。”蒋期渺诚恳道。
前些日子,她无意间听江柔和蒋夫子说悄悄话。两人心疼岐阳乡君一心扑在残卷上,太辛苦了,想方设法要带她出去散心。
蒋期渺遂蹿出来提议去买胭脂。
她常去书舍找乡君,可十次去有九次都见不着面。还有一次,乡君送了她本从未见过的道家典籍,虽然薄薄的只有两页纸不到三百字,她却激动得整晚都睡不着。
为什么乡君偏偏要送她这本?而不送别的?
想起乡君的来历,蒋期渺灵感突来,这书里说不定暗藏了得道成仙的秘诀。
于是她连夜研习,还没发现仙人的秘密,却先因为熬夜而病倒了。
映枝倒是无所谓多晚,她也不急,便道:“这也就一个时辰罢了,蒋姑娘不要自责。若是今后你想来见我,提前一天和我打声招呼就好。”
蒋期渺一听这话,两眼放光,连连点头。又取出她从前压箱底的笔墨送给映枝。她出身书香世家,爹爹是翰林,爷爷是前朝大儒,珍藏的文房度用就是宫中都难以见得。
“多谢蒋姑娘。”手上传来的触感和娘亲送给她的完全不一样,纵使映枝不懂得什么是好笔墨,心里也明白了。
映枝有点受宠若惊,她那天也就无意捡了一帘刻着先秦古字的竹简,甚至都不用修订推敲,直接抄译下来,随手送了来找自己的蒋期渺。
没想到换回来的东西却价值千金。
马车驶出镇国公府,三人跟着胭脂铺子的掌柜郑易上了二楼。
夏末的天儿很舒服,能和朋友姐姐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