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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哥哥,别留下我。”
夏戈青从小受唯物主义教育,并不信鬼神,但是她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姥姥去世时,父母带她去见最后一面。回到家她就发起高烧,反反复复都是梦见姥姥和她说话,与她道别。高烧了一夜,最后在梦里见到姥姥的背影,醒来后烧就退了。这也许是往生之人割舍不下他们,回来看看吧!
她想劝慰一下宋之砚。但他低着头,把脸放在妹妹的手心里。肩膀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下起伏。青青转身退了出来。这种时候,他可能只需要静一静。宋之砚在墨墨的床头坐了一夜,到清晨的时候她的体温才稍稍降下来些。
夏戈青又用她的万能保温杯做了些白粥,分给两个人吃。高烧的墨墨比宋之砚还多吃了半碗。见妹妹有些好转,宋之砚才勉强在椅子里睡了一小会儿。
今天屋外的雨虽然停了,但是似乎没有下透。水汽随着阳光的照射蒸腾开来,异常的闷热。屋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气压仍然很低。夏戈青怕之砚着凉,拿了条毯子准备给他盖上。走进那低头沉睡的人,却见他身子一抖,猛的抬起头来,张大了嘴使劲喘息。他的鼻翼翕动,脸瞬间变得清白。
“之砚,醒醒,喘不过气来是不是?”
宋之砚仍是半醒,抬手按着胸口大口喘气。人有些坐不住。青青心疼的搂住他,帮他按摩胸口:“去躺一会儿好不好?”此刻宋之砚终于清醒,他喘得还是很急,但脸色稍缓。发现青青在身旁,环住她的腰。贪心的把头靠得更近。
“青青,我心里有一块大石头。好沉好沉。”
夏戈青弯下腰,平视他的脸:“是不是你父母的事?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我一直不敢问。”
之砚起身,拉着青青慢慢走到外面,关好卧室的门。平复下心情,才开始说:“我一直耻于对任何人讲,他们的死有被我牵连的成份,而且并不光彩。”
夏戈青微微一怔,眼里闪过疑惑,但还是稳定情绪说:“之砚,如果说出来是揭开伤疤的话,我宁可不听。”
之砚却摇头:“这好比伤疤里的脓血,总要挤出来。而且是交给最信任的人做。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憋在心里,很难过。青青,我既然选择了今后和你在一起,就不该有保留。我的好,我的坏,都要让你知道。”
他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除了傅琰的真实姓名,都一点点的倾诉给青青。
“宝贝,你能答应我,今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有多难。都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你的道德标准和做人的准则。永远作真实和善良的自己。我宁肯死,也不要你们去做错误的选择,去做无谓的牺牲。你知道背负着这个十/字/架苟且活下去,有多难吗?”
夏戈青听到“死”字,猛的捂住他的唇。她这才想起,那一年她要求宋之砚给她牵线做广告,被他拒绝的事。他有过这样的经历,是绝不可能接受自己也走那老路的。
她含泪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了。把这重担卸给我吧!一切都在好起来。之砚,不要把一切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我理解你对墨墨的溺爱,一部分也来源于自责。可是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把这些回忆,就像那花瓣一样,抛进大海吧。从今天开始,咱们一起往前走。”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墨墨还在昏睡,体温又一次飙高。宋之砚白着脸在房里踱步。
“不能再等了,去急诊吧!我背她走。”
夏戈青看着喘息艰难的人,摇摇头。突然她灵光一闪:“那天碰到的那个人,那个景校长,他不是说他妹妹是医生吗?之砚,能不能先叫她来看看?”
宋之砚以往最不爱麻烦别人,更何况是陌生人。但如今为了妹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
景逸接到电话,一分钟都没犹豫就答应了。很快,他带着自己的妹妹,景宴一起来到酒店。
景宴有职业妇女的干练,进了屋基本没寒暄,就来到墨墨床前,仔仔细细的检查。
宋之砚在床边,紧张的等待检查结果。
景宴摘下听诊器,转头看向宋之砚:“没什么大问题,不是肺炎,好像连感冒症状都没有。似乎只是着凉了。应该很快就会退烧的。”
宋之砚先是不确定,看到景宴坚定的点头,才松了口气。
景宴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他,这个哥哥回去念叨了好几天的青年画家,说他的才华,说他的谈吐,说他的家世。景宴不懂艺术,但是她懂医术,她忍不住以职业眼光打量面前的年轻人。他有一种特殊的苍白,从他的脸色和头发颜色上,很容易判断出他的贫血很严重,而且应该是自幼就有的病根。
此刻的宋之砚喘息不匀,鼻翼两旁有青色。鬓角里留下汗来。再细看他身上的T恤衫,屋里开着空调,但是他的整个前胸后背都是湿的。
景宴犹豫了一下,看向青青,忍不住朝她使了个颜色。聪明的青青跟随着她来到外屋,景逸也在外面等候。宋之砚仍是盯着墨墨,没有出来。
“青青,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