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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见到夏戈青还是微笑说好。
姑娘小心翼翼的把鸡蛋羹拿出来,用小勺喂他。
“好吃吗?不知他们怎么蒸的,这么嫩滑。我在家试了好多次,都失败。不是老了,就是有气泡,或者出水。没想到鸡蛋羹要蒸好这么难。”
宋之砚接过勺子,示意她可以自己吃,然后道:“不要费这么大力气学了。等我好了带我出去吃。这里的病号饭很好吃,你还要上班,不要再给我做饭。乖。”
夏戈青摸摸他凹陷下去的脸:“哎,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呀!”那人住院了几天,还是每天一幅血槽已空样子,似乎没什么起色。“对了,你刚才怎么说过几天就出院,出了院就上班?经过骆叔批准,经过我批准了吗?”
“这不是先安抚一下主编吗。再说我觉得再有一星期,就该能出院了。”
“你没听骆叔说要严格卧床一个月吗?这病只能靠养。养不好是要落下病根的。”骆闻其实还告诉夏戈青,他被送来时已经有心肌增大的症状,普通人要彻底恢复至少需要休息半年至一年。更何况他的体质本就和别人不同。
晚些时候,骆闻拿着心脏造影的结果,把青青叫出来。检查的结果不理想,要做好长期恢复的准备。夏戈青犹豫着不知怎么和他说。她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长期休养就意味着要辞职。他和墨墨的生活怎么保障,这是个严峻的问题。
深夜的医院,宋之砚又一次因为胸腹间的闷痛而难以入眠。病房里一片寂静,他知道这寂静只是表象。此刻不知哪个病房、哪个抢救室,又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他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轮到他成为这戏码的主角。四年多以前,在找到父母的遗体时,他曾经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两年多以前,在自己大出血的时候,他想过放弃。但都是因为妹妹,因为她的那一声“哥哥”,而让自己选择继续活下来。
这次住院,他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心脏终于还是出了麻烦,现在很多问题迫切的需要解决,比如墨墨的户口问题。
上次墨墨离家出走前,赌气说要转学。宋之砚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家庭条件的悬殊,会让妹妹在朋友之间产生自卑。这一次是因为演唱会,那下一次呢?墨墨已经进入青春期,情绪波动,和朋友之间的互相影响,都会给她带来压力。也许是应该把她转到公立学校了。
墨墨今年十三岁,按理说后年应该准备参加中考。这是进入公立学校的唯一途径。可是户口问题不解决,怎么参加中考。
那一年父亲把还是小婴儿的墨墨抱回家的时候,宋之砚十二岁。一切还历历在目。
那一年他病的尤其厉害,冬天的时候因为感冒而咳血,不得已休学。
一天傍晚,妈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爸爸在门外怎么劝她也不开门。直到最后爸爸说:“这是唯一的机会。难道我们真的要看着小砚这样走吗?”
那天宋之砚自己用纸杯做了一个听筒。他趴在墙上,把父母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
母亲最后让步,因为母亲不能没有他。为了他,妈妈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爱情和婚姻。
第二天,家里突然多了一个肉团团似的妹妹。墨墨当时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白白的,和他一样有一双大眼睛。妈妈一开始对这个孩子是冷漠的。但是宋之砚由衷的喜欢这个小妹妹。特别是几年以后,妈妈告诉他,自己留下妹妹的原因只是为了救他,只是为了给他配型。妹妹的出生压根就是有目的的。
从那一刻起,宋之砚就无法抑制的要疼爱妹妹。他想赋予妹妹生存的意义。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为了配型,为了救自己的产物。
他知道,父母的感情从妹妹出现的时候急转直下。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突然抱回一个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即使父亲说,墨墨的出生没有感情因素。作为妻子,宋之砚的母亲从此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自己的丈夫。
令宋之砚欣慰的是,随着墨墨的成长,妈妈对妹妹的感情越来越深。因为这毕竟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因为宋之砚,墨墨和亲生母亲分离,如果在这个家里再感觉不到母爱,似乎太凄惨了。
墨墨户口至今还留在她出生的地方。遥远的北国城市H市。听母亲念叨过,墨墨的亲生母亲是一个芭蕾舞演员。这也是为什么墨墨的户口至今都是歌舞团的集体户口的原因。可那个女人一方面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方面又从来都不肯给墨墨把户口转到北京。妹妹一天天长大,上学、出国,甚至看病,都和身份息息相关。
是时候把这事情彻底解决了。宋之砚决定等自己的身体情况允许,再去一次H市,即使找不到她的亲身母亲,也可以去歌舞团想想办法。
第 19 章
宋之砚在两周后终于出院回家了。其实大夫认为他的情况还没有稳定,应该再留院观察一下,但是墨墨马上要从夏令营回来了。那人怎么肯再住院。骆闻考虑到心肌炎没有特效治疗方案,主要靠静养,也就批准了他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