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7
空穴来风。”
李泓一怔,道:“长姐,连你也要薛妃死?”
李淑道:“先废后谢元的例子,无需我多讲,想来你也知晓。”
李泓便不说话了。
李淑又道:“但你身为天子,若事事迁就朝臣,长此以往,他们会越发得寸进尺。”
李泓抬眉看了看面前凤目凌厉的长姐,有些摸不准她心里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李泓试探着问道:“长姐的意思是?”
李淑道:“八皇子可以立。”
有了储君,宫中的人才不会把所有目光都放在程彦身上。
李淑微喜,道:“我就知道,长姐一定会帮我的。”
李淑懒抬眉,继续道:“朝臣的话不可尽听,也不可不听。”
“薛怀信的御史大夫,不能再做了,至于皇后之位,更不能交与薛妃。”
李泓捻着胡须,沉思片刻,很快便明白了李淑的意思——薛家虽然出了储君,但并不代表着薛家因此鸡犬升天,必须要有人镇得住薛家,才能让薛家不起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心,更有甚者,取而代之之心。
“就依长姐的意思。”
李泓道:“薛妃素来温柔贤淑,她必然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李淑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温柔贤淑”的薛妃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此时让薛怀信致仕的圣旨已下,长秋宫也即将收拾出来,迎接它的新主人——资历最老且无子的袁淑妃做了皇后。
薛妃咬碎了牙。
三公之位何等尊崇?
多少人熬了一生,也熬不到那个位置,她的祖父不足六十,尚能在那位位置上坐上许多年,如今可倒好,一张轻飘飘的圣旨,说什么怜惜祖父年老体弱,赏赐了些金银财宝,便将她的祖父打发了。
有道是人走茶凉,祖父不再是御史大夫,三公九卿中,便只剩下她的叔父担任着廷尉,廷尉只管刑法牢狱,并不管官员们的调动,如此一来,薛家儿郎们的晋升便会比往年难上许多。
薛家不能在朝中担任重职,她在后宫的生活便会难上许多——以往祖父虽然不支持她夺嫡,但宫中的人敬畏她有一个三公之一的祖父,哪个不给她三分薄面?
可现在不一样了,祖父不再是三公,皇后之位更是落在了袁淑妃的身上,这等行径,无疑于向天下传递一个消息:哪怕薛家出了个太子,薛家也别想一手遮天,能压住薛家的人,不计其数。
她机关算计让儿子当太子,为的不就是儿子当上太子之后,自己也能母凭子贵,日后做一做威风八面的太后,可偏偏,皇后另有其人,哪怕她的儿子日后登了基,她也不是太后,而是太妃,那帮素来看她不顺眼的朝臣,更会用祖宗礼法将她压得死死的。
薛妃心里怄得不行,可心里再怎么不悦,也要收拾心情,去长秋宫恭贺袁淑妃成为皇后,再去紫宸殿谢陛下“允许”她祖父告老还乡的圣旨。
袁皇后是汝南袁家旁支的女儿,当年谢家女迫害李泓侍妾与孩子,落得名声不大好,谢家女便只好从世家中选出一个听话的人,送到李泓身边,全一全自己的名声。
因为是谢家女送来的人,李泓对袁皇后一直淡淡的,登基之后,也只是胡乱给了袁皇后一个封号,安置在后宫,甚少来看袁皇后。
若不是此时册立了八皇子,需要一个宫妃成为皇后,只怕李泓仍想不起来袁皇后。
李泓封袁皇后为皇后之后,又加封袁皇后的父母家人,好让袁皇后不至于被薛妃比下去。
袁皇后曾在谢家女手下讨过日子,又在后宫浸染多年,自然知道李泓的用意,更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压制薛妃,根本无需看薛妃的脸色,故而薛妃一来,她便向薛妃来了一个下马威。
薛妃在寒风冷冽中站了一刻钟方被宫女带进殿,她心中将袁皇后骂了千百遍,可面上仍是恭恭敬敬的,更不敢在李泓那里吹枕头风。
因为吹也无用。
袁皇后的存在,是让她安分守己切莫张狂的,无论她在李泓面前说了什么,李泓虽然会心疼她,但更会觉得袁皇后做得很对,一国之母就应该是这种气度,而不是因为薛妃的儿子是太子,便对薛妃百般讨好。
薛妃自入宫之后,便哄得李泓将她捧在掌心,何时受过这般的委屈?
况她在长秋宫站着的时候,宫人们往来频繁,虽不至于对她指指点点,但她也能想象得到那些人面上的嘲讽之意。
薛妃又羞又气,心中不恨袁皇后,只恨程彦入骨——袁皇后为后的事情,必然是程彦想出来的压制她的法子。
她定要想出还击程彦的手段来,方能平复心头之恨。
薛妃从长秋宫回到昭阳殿,便称病不出。
程彦得知这个消息后,笑着与李斯年说起此事。
面前少女娇娇俏俏,李斯年心中微动,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算一算时间,林修然此时也该与郑公搭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