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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的官员前去赴宴。
他们便去了许多人,留守荒山的只剩下一半,去赴宴的那些人,回来又带了许多席上的美酒美食,给没去赴宴的人尝尝味。
如此一来,又醉倒了许多人。
正好碰上荒山原本的主人找了回来。
那主人姓孙,世代住在荒山上,那时候荒山还不是荒山,是一片沃土,只是后来大夏天气突变,雪灾频繁,老孙不善种地,又连年遭遇天灾,好好一处沃土,给糟蹋成了荒山。
卖也卖不出去,送人也无人要,老孙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便弃了土地,背井离乡去外地做生意。
斗转星移,匆匆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老孙成了富甲一方的商贾,临近暮年,想落叶归根,便从外地回来,兜兜转转找到自己的土地,一见漫山遍野种满了自己不认识的东西,便下令让随从尽数拔了去。
说来也巧,孙家的随从并非从卫士们把守的地方上的山,卫士们又东倒西歪醉得不行,为数不多几个没醉的,也忙着照顾醉鬼们,根本不曾留意山上的事情。
等卫士们发现山上的变故时,山上的番薯已经被孙家侍从们拔得差不多了,卫士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又加上孙家人手里拿的有地契,这山头的确是孙家人,他们心中再怎么生气,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赶紧把这件事报给程彦。
程彦听完卫士们的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卫士们的话,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仔细想起来,一切都太巧了。
不是她多心,孙家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她红薯种下去快要收获的事情回来了,又二话不说把她的红薯全部拔了。
虽说那荒山的确是孙家人的地,可正常人见了自己的地被旁人种了的情况下,第一反应难道不是与旁人交涉,索要赔偿吗?
拔红薯是个细功夫,况漫山遍野种的都是红薯,有这一个个扒出来的时间,还不如多问人要点钱,赔偿自己土地被占的损失。
再者,林家嫁女的事情她知道,大摆宴席的事情她也知道,林家虽然财力雄厚,可不至于对所有赴宴的人一视同仁,正儿八经的美酒,是用来招待贵人们的,给普通卫士们喝的酒,后劲不至于这么大。
更不可能让一群五大三粗的卫士们醉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此事必有蹊跷。
程彦越想越觉得可疑。
她得罪的人太多,一朝真有人故意捣乱,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郑家虽与她结怨,但不大可能下手。
郑公儿郎们虽然不争气,但女儿颇为出色,又有郑公这个擎天柱,又得了李承瑾这位王爷做女婿,如今只想着重振家风,恢复郑家旧日的荣光,哪有时间去给她添堵。
更何况,郑公虽不喜欢她,可在大是大非的事情拎得清,断然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程彦又分析了其他世家,一个个都没有出手的必要,程彦突然想起了今日李斯年给她说的杨奇文在找人的事情,心头一惊。
是了,此事必然是杨奇文动的手脚。
杨奇文心胸狭隘,最是记仇,眼下又与李承璋薛妃结盟,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大长秋的事情她虽然做的隐秘,可杨奇文哪怕找不到把柄,也会将事情扣在她头上,进而刻意打压报复她。
杨奇文此人虽精于治国治民,政治才能极高,但不修私德,爱财贪婪,对手下人的家人赶尽杀绝,再加上钱氏抖出的他干的龌龊事,程彦几乎能够断定,若是利益足够高足够诱人,那么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杨奇文不敢去做的事情。
程彦闭了闭眼,对杨奇文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她种这些番薯不是为了挣钱与世家们做交易,更不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好名声,而是为了边疆的战士。
大夏这些年不平阔,一到冬天便有雪灾,世家们把持着肥沃的土壤,为此卖高价粮牟了不少利。
她这些年培育出来的粮食,多是填去赈灾的窟窿,今年的粮食虽然丰收,可到底要留出冬天赈灾的余粮,故而大军带走的粮食并不多,只够用三个月的,若没有这些番薯做粮草,与北狄作战的将士们吃什么?
——她与杨奇文斗的夺嫡,杨奇文却为了报复她不顾边关将士的死活,此等行径,与多年前的谢家人有甚么区别?
程彦第一次生出想杀人的念头。
程彦一路紧赶慢赶,来到山脚下。
宿醉的卫士们仍没有醒,只有百十人立在那迎接她。
卫士们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个个低头含胸不敢看她,完全不同于她上次来的时候的斗志昂扬。
程彦环视着卫士,冷声道:“祸已经闯出来了,如今我再追究谁的对错,没有任何意义。”
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卫士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哪曾想,程彦话音虽冷,可并没有要他们性命的意思,一个个也不垂头丧气了,连忙附和着程彦的话。
程彦道:“分出三队人,一队跟我上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