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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璋不一样,心中更看重情分而并非权势,无论是为皇,还是为王,他们都会待她极好。
所以在舅舅看来,他们是最适合她的。
再加上舅舅有心打压李承璋与吴皇后的势力,说不好哪一日便会真的赐婚于她。
母亲说的对,华京是不能再待了,她只有不出现在舅舅面前,舅舅又政务繁忙,一旦忙起来,便会没心再想她的婚事。
李承瑛与李承瑾比她大,过个三五年,他们俩的婚事定了,她再回华京。
程彦叹了一声。
权利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若她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公主,她的婚事便不会成为国事了,偏她的母亲掌兵,她的婚事便牵扯天下。
可她又不能让母亲放弃兵权,只好能拖一日是一日了,左右她现在还小,拖个几年也没甚么。
程彦让紫苏去安排她去清河郡的事情。
清河公主是李淑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当年宫变中为数不多活下来的公主之一,她的封地在颍水,常年待在颍水,极少回京。
她生有一女一子,长女名唤许裳,比程彦大两岁,是程彦关系最为要好的表姐。
紫苏应下,去安排卫士。
程彦双手捧着脸,趴在栏杆上,月色皎皎,夜风静谧,依稀送来三清殿道士们晚间诵经的声音。
这声音她以前也时常听闻,那时她未踏足过三清殿,只觉得当道士也甚为辛苦,每日都要诵经,如今结识了李斯年,心中便有了另一番想法。
紫苏给程彦加了一件狐皮大氅,半夏试探道:“翁主要不要与三清殿那一位道个别?”
半夏出身道家,对道家的人天生便有好感,哪怕知道了李斯年的那些狠辣行径后,她也时不时在程彦面前提起李斯年。
程彦紧了紧大氅,道:“不,我还想多活两年。”
她虽自诩恶毒女配,可甚少害人性命,李斯年就完全不同了,一言不合便下毒,让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说话素来没遮拦,性子又跋扈,还是少往李斯年身边凑为好。
她与他的结识,不过是番薯引起的一场交易罢了,只待她做完他的三件事,他们的关系便到此结束。如今他还没想好他的第二件事,她何必去找他?
再者,母亲虽留了他的性命,可心中依旧不喜他,既是如此,她又何必与他交往过密,徒惹母亲心烦?
程彦决定以后少来昆明湖。
三清殿中依稀送来阵阵钟声,程彦耳朵动了动,起身回殿。
程彦对着菱花镜,小侍女们给她拆卸钗环,忍冬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略带寒气,递过来一个锦囊,道:“三清殿那里送来的,说恭贺翁主寿辰,让翁主在外面遇到犹豫不决之事再打开。”
程彦眉头挑了挑。
还真把自己当成诸葛亮了?
程彦打开锦囊。
锦囊上绣着道家标志,里面的纸张有着淡淡檀香,上面写的字字迹清隽,依稀可见那人风骨:清河之郡,地广物美,产青鱼、灵贝、麋鹿等鲜味,翁主可遍尝美食,牢记食不言,寝不语,切莫祸从口出。
程彦:“???”
多吃少说保平安?
她更害怕李斯年毒死她好嘛!
半夏秀眉微蹙,斟酌道:“那位郎君虽不是凌虚子仙长的徒弟,却颇得凌虚子仙长的真传,翁主还是小心为好。”
半夏修医,这个时代医道不分家,故而她对道家也颇有研究。
程彦把锦囊给紫苏,道:“那便看看,他是装神弄鬼还是料事如神。”
说起来有些奇怪,他明知道母亲这般厌恶谢家人,在母亲回来后便该夹起尾巴做人,偏他不但不谨慎,还敢给她送信。
难道不怕母亲一怒之下杀了他吗?
还是说,母亲被凌虚子的话说动了,让他去赎谢家的满门罪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程彦否决了。
这绝对不可能,母亲杀舅舅的长子与次子的时候,眼睛眨都没眨,在母亲看来,血债就应该用鲜血来还。
原谅?
母亲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词。
程彦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去想。
想了也无用,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左右的。
程彦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程彦与李泓丁太后说她去清河郡的事情。
李泓丁太后颇为舍不得她,她便道:“母亲想对北狄用兵,可缺粮又少马,清河郡产粮,又因地处北方,当地人又有养马的习惯,那些马虽不能与天山牧场的良驹相比,但也不错了。”
“母亲不好大张旗鼓征粮征马,由我去清河最为合适了。”
李泓只得答应,羽林卫护送她去清河。
程彦又笑道:“舅舅若让羽林卫送我去,岂不是向天下人说我替母亲去清河郡了?我的卫尉便很好,不用劳烦他们了。”
程彦又说她去清河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