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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稀罕这点东西?莫说你林家的祖传的白玉簪了,纵然是咱们在座众人将身上的首饰全压上去,翁主也不会多瞧一眼。”
郑家女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吴宝儿,意味不明道:“拿这些东西出来,没得玷污了翁主。”
“金银首饰多俗气,既然是翁主赋诗,那咱们便来个有趣儿的。”
齐家女咯咯一笑,推了一把身旁的吴宝儿,笑道:“大家瞧一瞧,吴家姑娘如何?吴姑娘是华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若翁主作诗作的不好,便让她去做翁主的姐妹,去教翁主赋诗好不好?”
齐家走的是武将路子,子女们心里都藏不住事,这句话旁的贵女说了别人只会觉得轻薄,她说了,旁人只会觉得她心直口快又娇憨,不会多想什么。
程彦是天子亲封的翁主,能与她做姐妹的,只有天家公主与翁主,齐家女话里的姐妹,便颇有深意了。
她的声音刚落,众人齐齐去看吴宝儿。
吴宝儿羞得满面通红,嗔道:“才喝了两杯酒,你便轻狂起来,打趣儿表兄与翁主还不算,这会儿又来招惹我。”
一边说,一边去灌齐家女喝酒。
程彦跳了跳眉。
与世家女打交道,就是有这点不好,个个心思九转十八弯的,铺垫了这么一大圈,才扯到正题上。
身边起哄声不断,程彦余光扫了眼谢诗蕴。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种地步了,她这位表姐再不出手,便不符合一贯的白莲花作风了。
果不其然,谢诗蕴站了起来,纤瘦的身影像是摇曳在风中的清荷,柔声道:“今日翁主身子不适,做不了诗,不如这样吧,我替翁主赋诗一首,一来替翁主,二来,也多谢翁主的收容之情。”
☆、第10章 第10章
第十章
谢诗蕴并不觉得自己斗不过程彦,她只是年龄尚小,阅历不足,又初来华京,不懂京中规矩,才会几次三番栽在仗势欺人的程彦手里。
这次不同了。
她在华京待了月余,足够让她了解华京、了解京中诸多贵族世家盘根交错的关系。
也让她从人人唾弃的心机女,摇身一变打入华京贵女圈,且利用众多贵女对程彦的起哄借此洗白——她虽数次被程彦针对,弄得下不了台,可饶是如此,她仍以德报怨替程彦出头,这种何等胸襟?
这是将程彦之前扣在她身上扮可怜博同情的心机女帽子摘下来,再把程彦程彦置于更危险的地步——一个罪人之后的诗都比程彦做得好,越发衬得程彦这个翁主是草包。
周围人笑着看戏,程彦言笑晏晏,像是察觉不到一般,对谢诗蕴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表姐了。”
以郑家女为首的五大贵女们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程彦虽然素来跋扈,可并不是一个傻子,谢诗蕴的绵里藏针她们都瞧得出来,程彦没道理察觉不到的。
难道说程彦有应对之策?
这不现实,今日的局面极其难堪,无论程彦作不作诗,她们都有法子让程彦认下吴宝儿,纵然程彦事后气不过,告到天子太后那里,天子与太后也不会帮着程彦说话。
大夏女子地位再怎么高,但这个世道终究是男人的世道,男人一妻多妾是常态,李承璋又是未来的天子,莫说只纳吴宝儿一个妾,就算再多上三五个,程彦也只能忍下来。
贵女们又稍稍放心,对谢诗蕴道:“翁主发话了,谢姑娘开始吧。”
谢诗蕴微微点头。
丫鬟们捧来笔墨纸砚,谢诗蕴一边写,一边将诗念了出来。
谢家本就注重才情,她的父亲又是其中翘楚,虽然一朝被丢在吴地反思己过,但对于她的教育却没有落下,早年在吴地时,她便有吴地第一才女之称。
谢诗蕴作完诗,抿了抿唇。
那日她虽然能留在华京,可也被程彦羞辱得极惨,她与母亲外祖母回到程彦给她们置办的府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哭。
她想不明白,程彦已经拥有了这么多,而她这么可怜,程彦为什么还要针对她。
正当她哭得凄惨的时候,母亲扣门进来,欣喜若狂告诉她,太子派人传话,要她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觉得母亲是在安慰她,太子是何等身份,怎会瞧上一个小小的她?
可当今日她又遇到太子,她突然希望太子关心她的事情是真的。
谢诗蕴鼓足勇气偷偷去瞧李承璋,李承璋也正看着她,眼底含着怜惜与笑意。
四目相对,谢诗蕴有些握不住笔,脸登时便红了起来。
在座贵女都是人精,巴不得李承璋多沾上几多桃花给程彦添堵,见谢诗蕴含情脉脉,脸上的笑容越发玩味。
吴宝儿与吴宝儿交好的几个姑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程彦看了一眼吴宝儿:“吴姑娘,我表姐的诗做的如何?”
吴宝儿在心里将谢诗蕴骂了千百遍,可众多贵女又有李承璋在侧,她不得不保持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