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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鄞呈无聊的走到菜园外,秦似见赵鄞呈来,便让他进园帮忙,自己决定去找找季旆,免得这人掉了女子的温柔乡里再也出不来。
秦似沿着季旆刚离开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一半,就看见了芦苇荡里那抹向前的白影,便原地停了下来,等着那人上前。
季旆抬眸一望,看见了那抹艳丽的红影在不远处驻足观望,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加快脚步往秦似走去。
“囡囡。”
“殿下——!”
一个柔肠万千,一个焦心无比。
秦似三两步跑到季旆面前,抬手擦去他额头上的薄汗,季旆微微一愣,随即擒住了秦似的手,秦似想缩回来,却没办法。
“你干嘛?”
秦似觉得自己又一次问了一个糊涂的问题,要是季旆再像刚才那样回答,那自己就可以跳墨河自尽了,虽然,墨河水不深,淹不死人。
“方才鞋子被水冲走了,我沿着河往下,遇见了个故人,就闲聊了两句。”
季旆将秦似的手放于鼻尖处,深吸一口,随即含笑道,“囡囡这调香的手,都已经染上了料草的香味了。”
秦似不动声色地从季旆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带了些许揶揄的笑,“殿下,你可知我这手上,沾上了何?”
季旆摇摇头,秦似故作神秘地继续道,“我的手,方才和殿下的鞋子一样,可是受过猪粪洗礼的哦,香什么香。”
季旆的脸都绿了。
秦似笑,正欲轻启朱唇,随即感觉到一阵窒息,随之而来见到的便是季旆那张放大的脸,一瞬间有些想不明白。
自己和季旆现在这个样子,叫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却床也上了无数次,亲也亲了无数回,摸也摸了无数晚,这叫什么?
偷情?
可是两人又未与他人成亲,怎叫偷情。
秦似想了想,没想到该如何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
良久,秦似推开季旆,使劲擦了擦红肿的嘴唇,“季旆,我警告你,下次亲我你再伸舌头,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季旆眼角淡笑,恐吓他?就凭她?
“囡囡,我知道你在想,以你我二人现在的关系,到底算什么,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
季旆牵起秦似的手,往方才自己与方昀岔开腿晒太阳的圆石方向走去,两人并肩而坐,秦似将头微微靠在季旆身上,难得的静谧清幽。
“囡囡,你知道吗,五岁的时候,父皇把我送去眠山,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全天下最疼爱我的父皇,也有一个最爱我的母后,最起码,我离开之前,她不是那个样子的。”
季旆说这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秦似伸出手去,想要留在那美好于指尖之上。
还没触及到季旆的长睫毛,秦似便缩回了手。
今日的季旆未戴他以前最经常戴的那白玉冠,墨发不过是随意披肩散落,月白底暗银纹锦袍,外披了一件沙质的白色外裳,这一身,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名贵绝伦,但是更令她惊艳的是季旆的容颜。
她以前从未觉得,季旆有这般好看过。
男子的容颜似斑斓壮阔的人间美景浓缩而成,凝聚与他的眉宇之间,瞬间惊艳了这万里河山。
那眉微微上挑,精致得如同可以修理过的羽毛一般,嘴唇微勾起的弧度堪称一绝,犹如出自马良之手,当视线往下移去,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狐狸眼时,万物失色,天地间只剩下那墨玉眼眸中的光辉。
也许,是因为季旆对自己敞开了心怀的缘故吧,秦似心想。
“五岁之前,一直都是父严母慈,他们两人扮演着最普通的父母的角色,那时我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天之骄子,出生在帝王之家,生来就是嫡长子,在立长不立贤的南唐旧制之下,我占尽了优势,加上年幼聪慧,储君之位非我莫属,后来,我四岁的时候,真的就被父皇立为了太子,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我,从未想过,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是我原本以为对我最好的人。”
秦似静默地听着季旆的话,她不想插嘴,也不能插嘴,是啊,她最爱的男人,被他最亲近的人,伤了给体无完肤,可他从不能和别人说起,他是一国太子未来储君,自己这个位置不仅有皇弟们觊觎,还有着一干外戚也虎视眈眈,他若是稍微显得力不从心一些,那么,死的就是他季旆。
“五岁之后,母后...她身边的一个嬷嬷不忍心看着我被如此对待,便将她对我做过的事情绣在了衣裳里,那时候是冬天,谁也不会想到衣服的夹层里会有东西,她生病了,病得很厉害,在听说我安全回京之后她便去了,她将那件衣裳托付给了康稷,康稷转交给了我,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假象罢了,她何曾想过要与我母慈子孝,不过是想我死罢了。”
秦似抬眼看了季旆一眼,季旆不着痕迹的擦去了眼角那一滴泪,继续着自己的话。
“十岁那年,我在雪山碰到你,我其实不是被掳走,而是被救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