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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过了桃李年华,那就不会再嫁给这个曾经许诺娶我如今却一味逃避的男子,我们女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一个男人成熟、长大,你不需要多懂事,但你应该懂我,为何要你娶我。”
不可置否的,季旆又想起了远在南溪镇的秦似,今年,她已经及笄了。
“既然如此,那孤便让太傅与礼部的人选一个吉日,让你二人完婚。”
南千雁满脸的喜色,赵鄞呈脸上也是笑,年少时的承诺,终于兑现了。
离安颜路所说的时间只剩下了一年,这段时间以来,季旆的身体虽没多大的恶化,却也渐渐的有了衰弱的苗头。
夜间总是不能安睡,红妖游走的范围开始扩大,从脸上,已经蔓延至了胸前,唐静再怎么内服外敷针灸三管齐下,也束手无策,若是安颜路再不回京,他唐静,怕是要以死殉国了。
正巧季旆让二人完婚之际,唐静背着个药箱走了进来。
于是乎刚进宫的唐静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又被季旆赶出宫去请陶兴朝进宫,唐静原本不大乐意,但是想想这事关兄弟的后半辈子,还是哼哧哼哧的出宫去了。
在东宫快要迎喜事的时候,乾清宫却有些死气沉沉。
这一年来,季弘的身体衰弱得厉害,一日不如一日有精神,他甚至连上朝的力气都快没了。
官雪冷命太医院从御药房拿最上等的药材去给季弘调理身子,却都无用,她整日整夜的守在季弘身侧,后宫妃嫔无人能做到如此地步,人人都称道皇后娘娘与陛下实乃伉俪情深。
而个中的内情,知晓的,却只有二三。
夜色渐深,宫门宵禁已过,而宫墙上,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极速朝着乾清宫而去,几个起落之间,便出现在了椒房殿内。
殿内的季弘还在沉睡,官雪冷一见到来人,遣退周围的宫女太监,将来人引到了侧室之中。
官雪冷保养得极好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娇艳,来人却无暇欣赏,他坐到她对面,有些急。
“我已经暴露了,相信他的人很快就会将我捉拿,我有预感,你也被他发现了。”
官雪冷的手微微一顿,总有云开月明的一天,只是这一天,似乎来得早了些。
“是吗?看来他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当年陛下就不应该将玄镜门交给他,那么强劲又难以祛除,真是搬起石头砸了我自己的脚,原本以为十年前能让狐河杀了他,却不曾想他出尔反尔留了他一条性命,再者,五年前若不是……”
官雪冷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捂住了嘴。
“有人来了。”
他起身躲到一边,尽量敛去身上的气息,官雪冷整理好心情,脚步轻盈的来到了椒房殿内。
季旆正站在季弘床边,两张相似的面容放到一起,官雪冷竟是一阵厌恶。
她恨季旆,因为季旆,她不得不留在那个男人身边,与自己的心上人生离。
她恨季弘,因为季弘,她不得不为了保住那个男人的性命,上了他的床,怀了他的龙种,还要为他生下那个罪孽深重的人,她恨。
但她忘记了,她最该恨的,是她自己。
季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明知是官雪冷,却还是回过了头。
他看了她一眼,蹙眉,随即离开了椒房殿。
官雪冷看着季旆远去的背影冷笑起来,现在知道感念父子情深了?
当年自己为了流掉还是个胎儿的季旆,喝过滑胎药,喝过红花,戴过麝香,他还是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出生,一出生就深得季弘疼爱,也许是因为他是季弘膝下第一个皇子。
她旋身来到季弘身侧,掐住他露在外面的面,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季弘的皮肤之中,可龙床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官雪冷忽而大笑起来,“季修齐,你想不到吧,你最疼爱、最看重的儿子终是与你反目成仇,但唯一令我遗憾的是,他居然没有亲手杀了你,你这样的人,德不配位,你何来能耐做这天子,棒打鸳鸯,让我与心上人生生别离,你良心可曾痛过半分?”
龙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官雪冷走上前,拿起季弘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季弘依旧没有反应,官雪冷笑笑,取下发髻上的发簪,掀开季弘的龙被,朝着季弘的大腿刺了下去。
见他还是毫无反应,官雪冷将带血的发簪簪回了发髻上,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将手帕丢进了香炉中去。
谁也没发现的是,在官雪冷转身下了龙床的那一刻,床榻上的人睁开了双眼,痛心却又怨恨地看着她离开。
官雪冷熄灭了所有烛火,离开了乾清宫,回了翊坤宫,翊坤宫内,方才那人在等着她。
“你为何要多此一举?若是被季旆发现季弘身上的伤,你要如何解释?”
“将死之人,何患?”
官雪冷不理会他的担心,自顾躺到了罗汉床上,她忍得太久了,久到她好像要开始忘记当年季弘给自己带来的伤痛了。
“正是因为是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