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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出了房间。
秦似抬脚往厨房的方向去,手里捏了一些碎银,厨房的娥大娘也是个好说话的人,若是她还在,让她做些饭菜应当不是很难。
娥大娘正在厨房院子里劈柴,她长得很魁梧,力气甚至比男的还大,就游权那种骨瘦嶙峋的男子,她一手能拎七八个,而且这人不喜说话也不喜与人打交道,游权有一次为了展现一番自己的管家权威,被娥大娘一巴掌拍在了墙上,从此见了娥大娘,游权都得贴墙绕着走。
之所以在王府没人敢动娥大娘,是因为娥大娘是银铃身边的丫鬟,自从银铃过世,她本想离开,却又想起自己小主子的怨灵还在这王府里孤独飘摇,她就不忍离开。
再者,她那身材,储妃会武,否则一般人也打不赢她。
当年银铃的死,娥大娘一直觉得是她的错,若不是因为她听信了王宦诗的话,说银铃想吃些蜜饯,可王府没了,她信以为真,便去了,回来就看见下丨体撕裂,身边有一死胎,死不瞑目的银铃。
这些过往都是秦似在还未嫁进王府之前听夜疏影说的,夜疏影说是她母亲告诉她的。夜夫人和银铃同龄,虽算不上是好友,但也是点头之交。
一代佳人的香消玉殒,是会引起别人的哀鸣的。
秦似很好奇,娥大娘既然是掌厨的,那为何不在饭菜里面直接丢点毒丨药进去,帮银铃报仇,但想想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府里上上下下上百号人,可跟她有仇的,就只是王宦诗和柳嬷嬷二人。
秦似到厨房的时候,娥大娘正把劈好的柴往厨房里拿,见秦似站在门口,她敛起眼眸,权当未见。
“娥大娘,栖悟苑今天没来得及端午饭,可否告诉我还有没有剩菜剩饭的?”
她跟着捡了一怀的柴往厨房里走,娥大娘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秦似以为自己说错话,一时也不知道做点什么。
两人沉默半晌,娥大娘才沙哑的道:“堂堂广平王正妃,吃什么剩菜剩饭,你等着,我重新给你做一些。”
秦似道过谢,也知道娥大娘不会给她任何回应,便坐到院里的木桩上,等着娥大娘喊她。
这会门口来了个秦似不曾见过的人,见了她,那人径直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王妃。”
“你是??”
“奴婢叶娘子,是许夫人身边的丫鬟,这不是栾青姑娘去世了吗,大人便让我前来王府照顾夫人。”
秦似挑眉,“是吗?那就有劳叶娘子照顾妹妹了,我那也就一个丫鬟,实在是没法分给每日美一个了!”
叶娘子只笑,“王妃言重了,我家夫人不过一侍妾,王妃是正妃,哪有侍妾要走正妃丫鬟的道理。”
秦似觉得这人有点难对付,比起那个冲动的栾青,这人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她一直笑着,你就是看不出她的意图,和院墙上那个季旆一样令人讨厌。
今世是的事件走向在季风突然回京安而发生了改变,秦似不曾记得她前世有见过季旆,只是在夜疏影那听说过季旆的面具是何样子的。
“不知叶娘子突然来厨房是做何事来了?”
“回王妃的话,奴婢来讨要一些香和草木灰,为栾青姑娘上个香,毕竟这人的怨气,一年半载的很难消散。”
叶娘子话一出口,秦似听到在厨房炒菜的叶娘子手里的动作顿住了一下。
含沙射影的,还真是好玩。
“是吗?那我也得拿些过去拜拜,免得栾青的怨灵真觉着妹妹的玉佩是被我栖悟苑的人偷了去,夜半三更装成鬼来吓我。”
叶娘子似乎没预料到秦似会这么说,她思附片刻,说道:“王妃若是行事光明磊落,又何故会怕怨鬼找上门来,再者,栾青已死便已是鬼,何来装鬼之说?”
“哎呀叶娘子,咬文嚼字的你累不累,你又不参加今年的春试,再说了,行事光明磊落与否,与你何干?王妃,岂能是你这等人随意质疑的?”
秦似站起身,拿过一边还没劈开的棍子,“叶娘子,你自己方才也说了,我是妃,许莺是妾,是,我是不受宠,但是位高一级,我依旧是妃,你家宰相是宰相,我家宁国侯也是历代的将门之家,你可别不知道,我秦似,虽不入宁国侯秦涔之眼,但在建宁侯秦云眼中,我可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没有之一。”
叶娘子愣了愣,建宁侯秦云,宁国侯秦涔之子,不肯袭爵,硬是自己在北疆杀伐出了自己的辉煌,被当今陛下封为建宁侯,驻守北疆,手中战功赫赫,朝中大臣也无人敢随意在他头上造次。
只是这建宁侯驻守北疆已有五年,期间未曾回过京安,才使得很多人都忘记了还有建宁侯秦云这么一个人。
当然,忘记了他的人,不过是这些远离边疆生活于安定富足的京安城内的一些俗人。
将在外,家人牵挂,百姓忧心,这南唐的安定与昌明,不是这些文官动动嘴皮子得来的,而是疆场的将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饮水当思源,享受着别人用生命换来的安宁,有良心的,会时常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