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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季弘金銮殿跪求三日之后,季珏把赵隐帆的罪名降了又将,最终只是削去官职,举家迁往南疆。
赵飞骊是赵隐帆唯一一个女儿,他知道她和秦涔郎有情妾有意,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赵隐帆狠狠心,把赵飞骊托付给了秦涔。
张澜月嫁给秦涔的时候,是赵隐帆带着自己两个儿子的家室和夫人及几个仆从离开京安后的第三天。
赵飞骊一滴眼泪都没流,她知道,她没资格。
张澜月嫁给秦涔做了大房的消息传到南疆,赵文凌和赵文涵两兄弟原本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但虎落平阳被犬欺,消息在瞒了又瞒的境况下瞒了五个月,赵隐帆还是知道了。
遭了奸臣陷构,被自己尽心辅佐之人伤透了心的赵将军已经病入膏肓许久了,久卧病榻的他在一次蓄足了精力出门走走的时候,听到了关于那个男人大婚的消息,新娘不是自己的女儿。
此后不久,赵隐帆便郁郁而终,秦似记得,外祖父的祭日,便是自己的生日。
赵飞骊之所以留在了秦涔身边,一半是因为真情难能可贵,还有一半,是因为她怀了身孕。
孩子是秦涔的。
赵隐帆其实也是不得已,只能将她托付给了孩子的父亲。
东舟见自己高兴半天,王妃却没了下文,不禁有些失望,当他再看向秦似的时候,发现秦似的眼里起了一片雾气。
九岁的东舟,不懂十四岁的秦似在想什么。
秦似有些想赵飞骊和弟弟妹妹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大房和二房的人有没有去后院找她们麻烦。
对于赵隐帆和赵文凌两兄弟,秦似并没有什么印象,她不曾见过他们,也从未收到过他们任何书信,兴许赵飞骊收到了,自己看了收起来了。
她从赵飞骊那听说过赵文凌和赵文涵两兄弟一直和赵隐帆在军中历练,赵隐帆被奸臣构陷之时,群臣为他求情,为此两兄弟奔走了南唐的每一个角落。
赵文凌膝下有三子,而赵文涵膝下却是三女,秦似连他们的名字都未曾听过。
这些秦似都不想去过多的深究,她只想知道,明明先皇已经去世,两个舅舅为何会吝啬到不踏入京安半步,来看看这个与他们骨血相连的可怜女子。
“小姐,西风和南雪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进去瞧瞧?”
时鸢拍拍身上落的灰,走到了秦似后面,在秦似看不见的方向里,瞪了东舟一眼,东舟立马从石凳上弹了起来,乖乖的跟时鸢站在一起。
秦似收回心神,漫不经心地道:“你做主便是,要说看家具新旧,我还不如你呢,还有,东舟还小,别那么恐吓他,小心变成个傻子,你我还要养这个傻子呢。”
东舟闹了个大红脸,时鸢则是乐了乐,随即正过色,“小姐,时鸢知道小姐怜惜东舟,但是我们就是天生的贱命,既然为人奴仆,就得做好本分。”
秦似听了时鸢的话,视线转向了在地上跪得晕头转向的阿才,嘴角浮现一抹讥笑,“是啊,既为人奴仆,哪怕主子让你去杀人放火,你也得尽职尽责不是?”
时鸢被秦似的话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刚刚东舟和秦似说了什么,惹得秦似不快,她慌忙拉着东舟下跪,“小姐恕罪,东舟童言无忌,要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
秦似翻了个白眼,抓了一把瓜子,塞进了东舟的手里,正欲说话,门口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对,是一群。
原来西风和南雪来来回回的搬家具被游权这个老渣精看见了,就跑季夫人那找柳嬷嬷告状了,柳嬷嬷把前两天季遥大婚季夫人打自己那巴掌也算在了秦似头上,这会逮到整栖悟苑的机会,她哪能放过。
她遣走游权,去厨房沏了一壶热茶,季夫人正因为许莺晕倒在栖悟苑的事情而大动肝火,一听到柳嬷嬷模棱两可的说了两句栖悟苑那边有什么动静,她一把把茶盏扔了出去。
“这个贱人,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会了前儿个怀若和莺莺的大婚之礼上公然给我们难堪也就算了,今儿个还让莺莺过去给她请安?她秦似还以为自己是宁国侯的三小姐?”
柳嬷嬷见起效,心中乐开了花,终于可以借夫人的手去修理秦似那个小贱人了。
“就是就是,夫人说的对,秦似那个小贱人就和赵飞骊那个老贱人一样,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夫人,您作为秦似的婆婆,是可以替侯爷和赵飞骊管教管教她呢。”
柳嬷嬷低眉捡了季夫人扔出去的茶盏,见边角磕破了些,但还能用,想着拿回自己房里去,上前假意问道:“夫人,这茶盏……”
季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拿回去自己用去,这可是景顺年间的陶瓷器,若是没磕破那边角,够你和游权厮挥霍一辈子了。”
柳嬷嬷见自己和游权的那点事被季夫人点破,一时间好不尴尬。
“走,拿上戒鞭,我就不信了,这贱人挨得住几下!”
柳嬷嬷喜笑颜开的去取了戒鞭,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朝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