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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闯进来,喝问:“顾郎中呢?”
那半大小子放下书,看一眼白鹤鸣,不急不徐的道:“家父不在。”
并不热衷问他是否要看病。
白鹤鸣很是有些失望,他环顾药堂。
药铺基本上都差不多,瞧不出比别家更好来。
何况主事的郎中又不在,把这药铺再多看几遍,也看不出花儿来。
白鹤鸣心里更乱了。
他语气不善的问:“他去哪儿了?”
那半大小子看一眼白鹤鸣怀里……
视线向下,看着滴淌到地衣上的腥红,浓眉一蹙,却仍旧平静的道:“家父不在城中,踪迹不定,就算是你找着了,只怕这病人也没救了。”
白鹤鸣一巴掌扬过去,狠狠拍在柜台上,骂道:“你踏马的胡说八道什么?你爹不在,别的郎中呢?都是死人吗?信不信我屠了你这药铺?”
这儿的郎中都什么毛病?动辄就诅咒人?
那半大少年笑了笑,神色不动,道:“别的郎中么,没有,我勉强算半个。”
半个?
信不信老子给你劈成真正的“半个”?
白鹤鸣不屑的道:“你?你一个毛头小子,顶屁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不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吧。”他重新坐回去,慢悠悠的道:“你既然能找到济生堂,想必就知道这城里不只济生堂一家药铺。”
白鹤鸣愣怔了一瞬,道:“行,你不说你是郎中吗?那就你了,赶紧救她,你要是救不活,老子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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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远这才推开柜门,让出一间净室来。
白鹤鸣把唐心放到简单床板上。
他伸手诊了诊唐心的脉搏,稚嫩青涩的脸上露出几分怜悯来,又拨开被角。
白鹤鸣一把攥住他手腕:“你要干吗?年纪不大,心思倒挺龌龊,这也是你能看的?”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亏他长得人模狗样,一肚子龌龊心思,想借看病的名头,占小娘子便宜啊?
顾知远轻蔑的看他一眼,道:“不看也罢,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人没救了。”
白鹤鸣怒不可遏:“你放屁。”
顾知远拨开他的手,道:“信不信在你,我只做我能做到的。”
他用干净帕子擦了擦手,道:“我还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除了济生堂,你再找不出比这儿更好的药铺。”
白鹤鸣一下子就坐了下去,脸也灰白得不像话,他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唐心,心里默念:怎么会……怎么就没救了?
先前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说死就要死了?
他在战场上让弓@弩几乎透@体而过,流的血不比这多?
那箭还是倒钩的呢,他来前还发着高烧,可如今不也活蹦乱跳的?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弱?
猫崽子啊?碰一下就……死?
顾知远问他:“你这是小娘子什么人?”
白鹤鸣不搭腔。
顾知远道:“她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却因房事过于狠厉,致使胎儿受损。”
白鹤鸣猛的抬头看他,灰白的脸居然憋成了青紫。
合着是他的错了?
他又不知道唐心有了身孕?
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他哪儿知道这怀了崽的女人居然这么脆弱?
血还在流。
不用郎中,白鹤鸣也知道,一个人身体里能有多少血?
总这么个流法,早晚要流尽了。
那时候,便是个再强壮的男人也没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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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鸣一把揪住顾知远的衣领子,道:“小子,你自己没用,却拿别人当借口,也配自称郎中?人送到你这儿了,你就诊个脉,连个药都不用,便给她判了死刑,亏心不亏心啊?”
顾知远任他揪着,双脚都快离地了,眼里带着怜悯,神情仍旧平静的道:“治病不救命,就算我把她救活了,可你不拿她当人,活了也没几年活头。”
白鹤鸣听出来这话里有戏。
他咬咬牙,道:“谁不拿她当人了?我并不知道她有身孕?”
“你是她什么人?”
白鹤鸣没好气的道:“她男人?”
顾知远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道:“就算没身孕,夫妻敦伦,取的也是一个欢字,而不是狠戾暴虐,以欺负人为乐。”
白鹤鸣咬牙道:“我没有。”
顾知远又问:“她肚里的孩子是你的种?”
“废话!”白鹤鸣答得咬牙切齿。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白鹤鸣既想承认又不能承认,谁知道这踏马是不是?
要是就算了,要不是呢?
他这脸皮生生被人往地下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