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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与否谁都不敢多言,成徽帝下令,接下去便是要查明那人偶的来历。
而景瑞宫中所有人已经都被带入慎刑司,贤夫人则被带往宗人府拘禁。此事由宗人府宗令及六部尚书随同成徽帝亲入后宫所查,那厌胜之物又是从景瑞宫中现场翻出,所有人心中明白,贤夫人此番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至于出了贤夫人的魏家,盛临煊当朝便颁发天子谕令,八百里加急送往两广总督府,命魏雄安即刻卸职入京觐见,而京城魏家也即刻派兵软禁起来。
涉及如此祸事,在朝堂之上更是无一人敢出面求情。且不说成徽帝已经给魏家留了颜面,魏雄安并非被押解进京,说明皇帝心中还留有余地,众人虽不是十分猜得透成徽帝的心思,但也觉得此时若出言相帮,说不定便弄巧成拙。
早朝的大动作,后宫中的大阵仗,如今自然已经不再是秘密,宫中上下从主子到奴才很快便打听清楚来龙去脉,且都吓得不轻。
沈珺悦也才明白,前一晚盛临煊口中轻飘飘的“违反禁忌”一事,竟然是指有人使用巫蛊厌胜之术诅咒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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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
亏他还那样沉得住气!
沈珺悦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担心好还是气他好, 还有围绕着自己那“鸿运之人”的谜团至今也仍未解开。
后宫之人如今面上讳莫如深, 背地里高谈阔论的都是贤夫人意图诅咒谋害皇上之事,与她相关的流言倒是没有。
在听玉璧压低声音说到:“都说贤夫人是因被剥夺了掌宫之权便暗恨了皇上,因此才使出那样的手段。”
玉环与染紫都露出“她怎么这样可怕”的表情, 天慧则面无表情地别开脸去,沈珺悦瞥了天慧一眼, 自己心中却也根本不信贤夫人真会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她对贤夫人并不熟悉也不了解,可她总觉得以贤夫人多年来稳居皇后之下第一人位置的智商, 怎么也不会忽然犯蠢;还有便是贤夫人即便真对皇上有怨念,却哪来的胆量真敢做这样的事情。
即便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沈珺悦都知道以巫蛊厌胜之术诅咒帝王是何等重罪,若施术之人被查出, 不止她个人,便是她的家族、亲朋, 兴许都会为她所连累,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贤夫人不可能不明。
沈珺悦的猜测没错,贤夫人很清楚这事一旦定罪在她头上, 她个人、家族将遭受什么, 所以她在宗人府狱中极力喊冤, 根本不承认那巫蛊娃娃出自她手。
提审时更是赌咒发誓,哭诉她并不知情。
当日散朝后,遵成徽帝旨意,宗令豫亲王便联同慎刑司掌印女官并掌司内侍, 以及乾泰宫大总管李荣,三堂坐镇,提审景瑞宫中众人。
成徽帝离开景瑞宫后,太监们初时还算守礼,李荣出面请她跟着往宗人府去,可是贤夫人那时已醒悟过来,只说要见皇上并不愿前往,所以最终还是太监们动了粗将她抓来。
宗人府狱内,贤夫人委顿于监房地上,愣愣地看着墙角发呆,不懂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来。
因近日都在自己宫中抄写后妃规册,贤夫人便没有什么心情打扮自己,今日的穿戴也都以简单舒适为主,半日间遭逢剧变,与太监拉扯时衣衫零落皱巴,发散鬓乱,倒也透出几分哀凄来。
她被提出来时尚且力求镇定,想要与堂上之人好好分说,结果刚一照面,听豫亲王念出成徽帝“褫夺魏氏一品夫人位份”的旨意时,她便几乎昏厥过去。
其实提审她不过是走个过场,为保持皇家体面,又不可能对她用刑,而指望她自己招认更是不可能的。
魏蔓蔓全程只哭喊着——
“本宫是冤枉的!”
“本宫没有做!”
“那是有人害我!”
问出的问题她皆没有实质的回答,李荣看一看上首面色凝重的豫亲王,便挥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
那刻了镇魂咒的木盒与人偶皆被摆在刑讯室中间,等待着指认之人出现。
魏蔓蔓是没有受罪,可她手下人就不一样了,伺候她的宫人都被押送过来,丁香、杜鹃这两个贴身大宫女首当其冲,两人被提上来后只跪着流泪,问什么都只知摇头喊冤,一点实在话都说不出来。
慎刑司掌司内侍见此便进言道:“这些人,嘴硬得很,想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罢,还是要给她们点厉害瞧瞧的。”
豫亲王只犹豫片刻便同意了。
于是丁香杜鹃便被拖下去,施拶指之刑。纤纤十指被套入夹板之间,太监们猛然用力拉扯收紧,两个姑娘便爆发出痛苦的尖叫与哀嚎。
十指痛归心,两人很快便相继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