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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有凶器朝自己偷袭而来,生命攸关的大事,再怎么样也还是会受惊害怕。
盛临煊雷霆震怒,他脸色十分难看,眼中似有风暴在凝聚。
他盯着天剑的眼睛道:“你亲自前去,务必活捉刺客!”
天剑闻言并无二话,朝盛临煊一拱手,转身几个起落间便没了踪影。
马车被牵来了,盛临煊搂抱着沈珺悦上车,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沈珺悦初时只顾着自己害怕,并未察觉什么不对。直到她想动一动身子,却发觉盛临煊的双臂如铁箍一样紧紧锁住她,而她根本动都动不了。
这时也才发现,从事发之后,他已沉默了一路。
沈珺悦的头贴着盛临煊的胸口,她艰难地动一动脖子,想仰头看他,“皇上......您怎么了?”
“别动,”盛临煊将她的头按回,“不要动,就待在朕的怀里,不要动。”
他口中喃喃说着,又将她团团地圈在怀里。
盛临煊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他乌眸沉沉,眼神中翻涌着狂暴的戾气,且带着嗜血的狠厉。此时他心中有只狂兽,正愤怒地四处冲撞,想要冲破牢笼,将任何妄图伤害沈珺悦的人都毁灭撕碎。
回到观月楼时,沈珺悦明明没受伤,却是被他抱进房中的。盛临煊挥退宫人,抱着沈珺悦径自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
沈珺悦才刚挨上床,正要抬头说话,他却已脱了外袍一扔,二话不说便朝她覆了过来。
盛临煊将她压在床上,密密地亲吻,狂乱而迫切,似乎要确认怀中人的存在。
沈珺悦被他吻得险些喘不过气来,手脚无力地推拒着他,却被他席卷着很快陷入了这一场带着愤怒、恐惧、愧疚、自厌种种情绪发泄的抵死缠绵中。
盛临煊听着沈珺悦动情时甜腻的莺鸣,将头埋在她颈侧,汲取她身上醉人的芬芳。
半夜,沈珺悦早已累得昏睡过去,盛临煊却仍抱着她,一直看着她,时不时地亲一亲她的眼睛、鼻子、嘴角。
谁若敢伤她......盛临煊眼中的风暴又重新凝聚起。
他要让那人后悔活着。
窗外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盛临煊侧耳听了听,回头又亲了亲沈珺悦的额角,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枕上,拉好她身上的被子。
眼睛掠过被弃在地上的外袍,盛临煊眼神闪了闪,想起她上次说过的话,还是捡起随意地披在了身上,才出了房间。
天剑立在院中等待复命。
盛临煊走到他身前,面无表情地问道:“如何?”
“已将刺客捉回。”天剑平平地回答。
盛临煊嗤笑一声:“走吧,朕倒要看看——呵。”
他们朝着观月楼后院的假山走去,假山底下的洞口此时正守着两个暗卫,见到成徽帝便低头拱手。
天剑掏出火折子点亮,走在前面照明。这个山洞并不深,不过七八步便走到了尽头。天剑伸手在一块山石上摸了摸,洞中侧面的山壁便往内凹陷,显出了一道石门。
天剑又换了山石的另一面,手指扣住一处机关,侧面的那道石门便“嗡嗡”地旁移,露出门后的石阶。
那石阶一侧有火把点亮,天剑收起火折子,引着盛临煊往下走。
往下走了一层,眼前豁然是一间不小的密室,又有四个暗卫候在此处。见到成徽帝与天剑,他们行过礼,便由其中一人打开这密室后面的又一道门,带着成徽帝他们进去。
里面便是地牢了。
除牢房外,也有审讯室,里头堆叠着各种骇人听闻的刑具,刑罚手段之残忍,可见一斑。
审讯室的铁架上,有一个被抽打得体无完肤的人被锁链绑缚着。他垂着头,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脸,听见了脚步声也毫无动静,似乎已没有一丝生气。
盛临煊离他尚有几步远。
天剑一个眼色,旁边的的暗卫便拎起一只装满水的木桶,朝那人泼过去。
“啊——”那人喉咙嘶哑,发出声声的痛叫。
普通人若听见这样的哀嚎,必定头皮发麻。
只因那水都是掺了盐巴的,这样的盐水泼在皮开肉绽的身上,伤口立刻被刺激得掀起一阵阵剧痛。
盛临煊如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人受虐,等他声音渐渐弱了,才开口道:“什么人?”
“是死士,”另一名负责审讯的暗卫回答,“承恩公府派出的。”
盛临煊闻言沉默了一瞬,接着一脚踹飞刚刚装水的那个木桶,那桶重重地砸在墙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地掉落在地。
密室中的人全部噤若寒蝉,个个都能感觉到成徽帝此刻的愤怒,站在他身后的天剑甚至觉得有些冷。
盛临煊平复了下情绪,吩咐审讯的人:“朕要知道,他为何对朕的贵人下手。”
“还有,”盛临煊转头看着天剑道:“朕不希望哪一日又再遇到承恩公府的漏网之鱼,此事交由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