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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房,房间正中的桌上已摆好了各种菜色,看着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然而他的态度实在不对,话不先说清楚,她怎么吃得下去!
☆、承恩公
沈珺悦拉住成徽帝, 咬唇看着他, 眼神闪烁却又不退不避。
盛临煊看着她明明心虚却还硬撑着的小模样,忽然叹了口气,摸摸她头道:“朕知道你有话要说, 但是,先用膳。用完了, 朕慢慢听你说,不急。”说完就把她拉到桌边按坐下, 示意她起筷吃饭。
他分明已经有所察觉了,却好像并不在意,沈珺悦无法,只好拿起筷子。又想起可能被自己带累的李保, 便装模作样地问他:“这些菜都是李保打点的吧,瞧着很是不错, 他人呢?”
盛临煊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又想叹气了, 原本考虑到她这大半天的出去到现在还未进食,不想与她计较先, 可是她这想东想西的就是不能安分吃饭。
成徽帝搁下筷子, 看着她认真道:“你若想做什么事去, 说一声便是,这样悄悄地离了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沈珺悦也放下了筷子,微垂着头乖乖听训, 心里却反而踏实了。
又听成徽帝接着说道:“朕并非怪你,只是希望你以后行事的时候能多思虑一番。朕,也是会担心的。”
沈珺悦闻言不由得抬头看他,他表情有些无奈,且听他说的话以及他的眼神都透露出了微妙的情绪变化。
捕捉到他眼中的情绪,沈珺悦几乎立刻就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原本只是略微忐忑的眼睛里漫上羞愧与歉疚,捏了他袖子摇了摇,小声道:“臣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盛临煊本意也不是要斥责她,只是当他忙完了听说她在普渡寺,兴冲冲地来了却没见到人,而后找遍了整个普渡寺竟也没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些乱了心神,也差点失了分寸。
他拿下她捏着他袖子的手,握在手中,意味深长道:“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朕身边,其他的事情,朕并没有那么在意。”
这话绝不只是表面意思,沈珺悦心中有感动也有不安,正想再说些什么,他已经恢复了温煦的模样,拿了筷子塞进她手里,催促她道:“好了,先用饭。”
看他并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沈珺悦也就不再多言,听话地吃起饭来。
饭毕沈珺悦又问了一遍李保,唯恐人家因她而受罚。
成徽帝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话道:“既怕连累了旁人,怎做事之前就不能先思而后行?这会再来担心,迟了。该罚的也已罚了。”
沈珺悦瞪大了眼睛,急问道:“您打他板子了?!”
“怎么,不该打么?”成徽帝凉凉地反问道。
“不是,这、这又不是他的错,皇上您怎么能这样......”
成徽帝冷言冷语道:“朕让他安排你的出行,他就得掌握你的行踪,随时照应你左右。今日若非朕来,他居然还不知你丢了,如此当差,岂非渎职,你说该不该罚?”
他说得头头是道,又句句占理,沈珺悦张口结舌,一时竟无言以对。
说她聪明,她又如此老实好骗,说她愚笨,有时又极敏感慧秀。盛临煊唇角微勾,食指点了点她眉心,耐心教她行事:“朕罚了他三个月俸银,你回头不妨给他添补些,如此他不仅不会心怀怨恨,往后还会更用心伺候你,这便是驭下之道。”
沈珺悦恍然大悟,却又鼓起脸嗔他:“好好的指教便是,皇上怎么总爱逗弄臣妾!”
两人又耍了会花枪,沈珺悦才把话题拉回来,问他:“皇上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臣妾是去了水月庵?”
盛临煊想起自己当时着急气怒之下,命李荣宣召了全寺的僧众一一问话,才得了一丝线索。这样纵性鲁莽,实不符他平时行事。微有些不自在道:“初时并未想到,后来有个小沙弥说看见你往后山去,朕才想到这个可能。”
“臣妾今日在水月庵中,还见到了一个人。”沈珺悦想起水月庵中那惊骇的一幕。
他拧着眉,问她:“什么人?”显然想不到除了宁安大长公主之外,水月庵中还有哪个人值得她特地提起。
“大长公主殿下唤她夏冰,殿下的侍女则唤那人夏良媛。她......好似是悯王的女眷。”
“朕确实未曾听过此人。但即便有,也不足为奇。悯王当时已经娶妻......”他说到这里,乌黑的瞳眸中又透出沉痛来。
沈珺悦不明所以,只能握住他的手,等着他说下去。
“事发时,太子妃有孕在身,”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只是,他们又怎么会让她生下来呢......”
又是他们,为了让成徽帝登上大宝,坐上帝位,他们到底做了多少的事情,让成徽帝背负了多少原罪!
那种心尖泛疼的感觉又来了,沈珺悦靠近他,张开双手将他抱住,给他无声的支持与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