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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的一举一动上面。尤其是这两日, 他听说朝堂上张敬孚和夏言各显神通, 在皇上面前争的的厉害,至于被关在牢房里的段朝用,已经渐渐被人所遗忘了。

    武定侯之子郭守干养好伤之后, 不敢再出外惹是生非, 郭勋便将他也送到了国子监里读书。这天严世蕃正想着怎么在郭守干这里打听打听, 看皇上什么时候把段朝用放出来, 谁知道, 两人刚一出讲堂的门, 忽然有一名新来的监生,满脸堆笑的跑到了严世蕃和郭守干的面前,他对着严世蕃长长一揖,道:“严公子呀,小人是上个月才从南京国子监来的,听说严公子您才学出众,见识远大,小人一直和您交个朋友,因此晚上备了一桌酒菜,不知道今晚您是否能赏脸与小人还有小人的几个朋友一聚?”

    严世蕃瞟了他一眼,从他那黄瘦的脸还有谄媚的表情中,他没有看到这个人有任何利用的价值,还不等他开口,郭守干先哼了一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请我们喝酒?我们平日里喝的酒一杯够你一个月的开销,你请得起么?赶紧滚蛋,别拦着我们办正事!”

    那人看样子很不死心,又上前一步,对严世蕃道:“严大人,您可能不认识我,我叫林先浩,我那个亲戚程二他说……”

    还没等郭守干和严世蕃自己动手,跟在郭守干身后的一个人上前一脚,把林先浩踹的登时就跌在了地上,哎呦哎呦捂着肚子叫个不停。那人厉声道:“小侯爷叫你滚,你还啰嗦什么!”

    林先浩一听侯爷二字,心里马上就害怕了。他来的时间尚短,哪里认识这大名鼎鼎的武定侯之子呢?他面带惊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踉跄着往明伦堂内跑去。严世蕃冷笑一声,道:“现在这国子监里,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每天都有不少人凑上来讨好郭守干和严世蕃,这个叫做林先浩的人很快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严世蕃掏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十分精巧,镶嵌着红宝石的玉扳指在郭守干眼前一晃,郭守干两眼也放起光来,道:“德球,这也是你从倭人手里买来的吗?”

    严世蕃将那扳指塞到了郭守干的手中,对他说道:“哼,那些倭人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这是几个佛郎机人拿来跟我换瓷器的,小侯爷您猜一猜,我是用什么跟他们换的?”

    两人说说笑笑,眼看就要走出国子监,严世蕃趁郭守干将那扳指拿在手中把玩的功夫,小声问道:“对了,小侯爷,那关在牢里的段朝用现在如何,上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郭守干得意的道:“怎么令尊严大人没听说吗?皇上的怒火现在已经平息的差不多了,他亲口对身边的太监说,他原先希望段朝用能炼出金银,不过是体恤百姓,想以此补贴皇宫用度,让百姓少缴纳些税银罢了。而段朝用嘛,他虽然有心为朝廷出力,但道行比起邵元节还差了些,学艺不精,这也不完全是他的错。对了,皇上还说 ,等他从锦衣卫镇抚司放出来之后,他若是诚心认错,说不定还能封他个羽林卫千户当当……”

    严世蕃喜道:“果真如此?这可确实是个好消息。只是不知群臣如何议论此事?”

    郭勋道:“这就要看严大人如何应对了,让他看好他那些言官门生,不要动不动就在皇上耳边聒噪,谁不听话,你们就先下手为强,揪住他们的差错将他们调出京城,离皇上越远越好!”

    严世蕃道:“嗯,这个好办,如今这些文官也不比从前,现在还能戴稳头上那顶官帽的,都是些识时务的人,那些不听话的,早就被贬的被贬,辞官的辞官了。”

    他话锋一转,又对郭守干道:“小侯爷,您还记得吗?我有个随从当时和段朝用一起被抓到牢里去了,原本我也用不着他,可他毕竟跟随了我好几年了,近来……想来牢里看管也不似先前那么严密,若是哪天方便,我想去牢里头瞧一瞧他。”

    郭守干想了一想,道:“这有何难?他们应该很快就会从镇抚司的大狱里转到普通牢房去了,到时候我带你到那里走一趟便是。”

    严世蕃回到家中,将此事与严嵩一说,他们便在严嵩那间小书房中,将那些素来与郭勋不合的官员都一一写下,父子两人一同细细商议该如何应对。严嵩眉头紧皱,对严世蕃道:“我看旁人都还好说,最难办的就是夏言,他一向痛恨郭勋飞扬跋扈,若是听说段朝用被判无罪,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严世蕃在纸上一左一右,写了张敬孚和夏言两个名字,对严嵩道:“爹,您一直在他二人之间周旋,方才挑动的他们在分祭天地的事上相互争斗。张敬孚和郭勋虽然有些罅隙,但他毕竟刚进京时受过郭勋的庇佑,他们都是议礼重臣,同气连枝,张敬孚肯定会站在郭勋这边。夏言再怎么说,官职也远在张敬孚之下,依我看嘛,有张首辅在,一个夏公瑾恐怕暂时还兴不起什么风浪。”

    严嵩旋起手腕,笔尖从这两个名字上挪来挪去,最后将笔一放,叹气道:“唉,虽说如此,也要挫挫夏言的锐气才好,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言可是言官出身,向来刚正,什么人都敢得罪,当年为了弹劾张太后的弟弟连上数封奏疏啊!万一他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