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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两个乖孙?我哪里有这样的福气,大毛那个蠢头鹅,都是姓程的淫.妇带来祸害我林家的!”
林蓁马上把不满的目光投了过去,老太太赶紧咧嘴一笑,道:“乖二毛,走,阿妈带你看戏去!”
她把林蓁背在背上,刚想出门,却忽然又一转头瞧见了在纸上不知道画着些什么的林大毛,忽然间心生一计,回头紧紧拉上了林大毛的手,道:“大毛一个人在家怎么成,你也跟阿妈和你阿弟一起来吧。”
这段时间,林蓁一直在琢磨怎么让程氏这些精致的绣品买到县城,听说这些戏班子是县里来的,他心里生出了一丝希望。快过年了,一定有很多大户人家请这些戏班子到家里去唱戏,他想过,程氏的刺绣要想让很多人看到,只做什么枕头、手帕这些私物是不成的,只有唱戏的穿的戏服,还有祭祀的神婆穿的祭服之类才有可能。
他从林老太太身上爬下来,自己摇摇晃晃从床边翻出程氏给他做的小红棉袄穿在身上,又回到了林老太太身侧,林老太太一见林二毛打扮起来格外招人喜爱,嘴里乖孙、乖孙赞个不绝。她又把林蓁重新背到背上,拽起林大毛走出了家门。
果然,一路上,林蓁在林老太太背上瞧见,许多人都往村东头的戏台那里去了。林老太太不住左顾右盼,见人越来越多,她高兴起来,拉着两个孙子一路小跑到了村东头。众乡邻瞧见林蓁,又是一阵夸奖。林老太太忙不迭的笑着道:“二毛啊,快背几句那什么《三字经》,给你这阿叔阿婶们听听!”
林蓁很不喜欢这像耍猴一样的当众表演。于是他闭上嘴一声不吭,只把黑葡萄似的眼珠转来转去。
不少人瞧他的机灵劲儿格外喜人,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些凑到林蓁身边的女子,开始欣赏起了他棉袄上绣的那一簇簇牡丹花。正如林蓁所愿,一位唱曲儿的年轻女子一瞧见林蓁和他这身衣服,马上就两眼发亮,几步赶到了林老太太和林蓁跟前。
她先是拉着林蓁的手逗弄了他一会儿,然后抬头问林老太太道:“老阿妈,你孙子这件棉袄上绣的这朵牡丹,是哪个绣坊里头的手艺?”
林老太太虽然平日在家里没少嘟囔抱怨程氏,如今被这唱戏的女子一问,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她得意的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媳妇儿做的,她从前可是王府里的丫鬟,我瞧这样子,多半还是她从王府里头带出来的呢!”
那唱戏的女子闻言一喜,道:“果真如此?我们戏班子的戏服正好都破旧了,要缝几件新的,衣服料子都找好了,只愁上面的刺绣不够精细。如今这些府里头县里头的大户人家,一个个的眼也刁了,若是不穿的体面些,他们哪里看得下去?”
林老太太一边笑眯眯的点头听着,一边早就趁着人潮拥挤,悄悄把拉着林大毛的手放开了。
林蓁见事情有望,心里也格外高兴,他被林老太太抱在怀中,没留神林大毛已经没了踪影。直到台前一声锣响,那唱曲子的女子转身往台上走,人们也渐渐从林老太太和林蓁身边散开,林蓁才意识到,自己的哥哥不见了。
他侧脸一看林老太太直直盯着戏台子,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他趁着锣声后短暂的寂静,放开嗓子大喊道:“哥哥!哥哥没啦!”
林老太太一把把林蓁的小嘴捂住,对旁边的人道:“哎哟,这孩子想他哥哥了,算了,不看了,咱们回去吧。”
那唱戏的女子还没走到台上,闻言回过头来,林蓁赶紧拉下林老太太的手,又高声叫道:“把(帮)我找哥哥啊!”
那女子皱起眉头,走了回来,村里的村民们也聚拢过来,其中一人道:“林阿妈,我看大毛刚才还在你身边呢,你怎么说没带他出来?”
林老太太平时没少嚷嚷林大毛不是林毅斋的孩子,人人都知道她不喜欢林大毛,总是想着把他丢掉卖掉,林蓁转头发现了自己本家一个婶母,便伸手去拉她,道:“阿母,告(诉)阿母……”
那婶母明白了他的意思,几个人一起回头往林家住的方向,找程玉娘去了,林老太太见事情败露,讪讪的道:“莫非大毛也跟出来了?这孩子整天一副傻蔫蔫的样儿,不叫人省心!”
戏班子的班主也是个有儿有女的人,听见一个孩子丢了,人心惶惶,这戏不好再演下去,就吩咐自己手下那些唱戏的,敲着锣跟着四处找人,不一会儿,程玉娘也来了。她焦急地四处张望着,问林老太太,道:“阿母,大毛去哪儿了?”
林老太太翻翻白眼,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程玉娘茫然转身望去,这空地周围都堆着刚收好的稻谷,哪里能见到孩子的踪影?
林蓁在林老太太怀里不住扑腾,想让程玉娘带上他去找人。程玉娘把林蓁抱过来,母子两个奔出空地,不住呼喊着林大毛的名字。
乡亲们也都四散开,沿着谷场、田埂到处寻找,虽然有这么多人帮忙,但林蓁的心里却非常焦急,因为他知道,林大毛这孩子和别的孩子不同,他对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若是别的孩子一叫就会循声回来了,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