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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安王身后是一众勋贵宗亲,朝中那些阁老们怎么可能任由大权落到他们手里。
薛老夫人将自己的分析跟齐锐说了,就听齐锐道,“这些话您没跟侯爷说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薛老夫人将政局看的一清二楚的,怎么梁勇却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薛老夫人叹了口气,“当然说过,一早我就提醒过他们了,奈何你那个父亲不听劝,更不会听我这个内宅妇人的劝,”每每她提起这些,梁勇便会叫她好好享清福,不要妄议朝堂上的事情,次数多了,薛老夫人也只能闭上嘴,看着梁勇父子胡折腾了。
“后来他们又跟简家结了亲,我想着这算是上了同一条船了,干脆就死了再劝的心,可现在不是有你了么?”薛老夫人涩然一笑,“我便生出了得陇望蜀之心,有了孙子,又想阖家平安,想抬头挺胸的去见你祖父,告诉他,即便是他先撒手去了,我也照样把他交给我的这个家,打理的清清爽爽,没给他丢脸!”
齐锐看着手里的信,沉思片刻,“梁沅君的主意其实不错,咱们倒可以先拿来用用,至于火器么,”那上头又写又画的,其实也就是个□□机枪还有大炮的大概模样,就靠这些就能造出新式武器,梁沅君的女主光环只怕得普照大地才行,“至于这个火器,先由他们折腾去吧,”
齐锐眼中滑过一抹寒芒,他原本想着跟梁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便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看来是不行了。
薛老夫人看着齐锐,“你想怎么做?难道也要学着梁沅君的主意,做海运生意?祖母给你出银子。”
齐锐被薛老夫人逗笑了,“梁沅君出的生意不过是为给自己争名逐利,对朝廷有什么贡献?我呀,想的可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
静王认真看完了齐锐奉上的折子,半天才道,“省吾,海禁是自□□时就定下的国策,为的是防止海上倭患的滋扰,保护我大汉的子民,你是一甲探花,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齐锐拱手一礼,“这个臣自然明白,但大汉建朝百年来,海上倭患可曾断过?而且据臣所知,那倭贼中,许多还是我大汉的百姓。”
齐锐在折子上写的很明白了,国家不许海上贸易,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么巨大的利益,谁会舍得放弃这块肥肉?百姓为了生计冒死出海,而沿海的豪门世家,则是官商勾结,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这些对朝廷又有多少好处呢?
除了堵上了耳朵捂住了眼睛之外安心做井底之蛙外,再得不到别的,“殿下前些日子跟臣说过国库空虚,竟然连边塞将士的饷银都筹措不到,臣回去之后,思来想去,便想出此法,与其让小部分人走私谋利,不如易私贩为公服,设市舶司,由国家来控制海上贸易,甚至还可以由户部牵头,朝廷自己出海贸易,以缓解户部的压力,也为朝廷增加一条财路。”
静王当然知道如今朝廷对海禁管理的并不严格,许多朝中大臣,尤其是闽粤藉的官员,许多都跟海上走私脱不了干系,但那毕竟是□□定下的规矩,他贸然提出开海,恐怕又会引来一片反对之声。
齐锐知道一个新政策推行有多困难,“殿下,治道久则穷,穷则必变,大汉建朝已经百余年,有些规矩已经不合时宜,比如海禁,仁宗皇帝时曾经派能吏亲下沿海几省打击走私船只,可是结果呢?”
结果是官匪一家,生生逼得皇帝亲手处置自己派去的大臣。
静王自然知道这段历史,但知道是一回事,向皇上提开海禁的建议是另一回事,他一个建议一提,就等于是给安敏两人送针对他的机会呢,“可是祖宗的法制不可轻动……”
“臣听说安敏二王都有意建船往海外一游,”齐锐不信静王不明白这么做的后果,“殿下会怎么做呢?”
静王面色凝重,他对齐锐并不放心,但也知道这是齐锐给他出了一道考题,如果仅仅是叫人盯住这两人,拿了证握弹劾两位皇子走私,那这个消息就太廉价了,而且安敏二人也不过得到一通训斥,根本不可能伤筋动骨。
直接上书开海禁,建市舶司,把暗中的勾当转到明处,把海上贸易收到朝廷手里,甚至从中苛以重税,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之策,如果他是皇帝,他一定会这么做。
但他现在只是个初入朝堂,刚开始听政的皇子,这么做了,永元帝又会怎么想他?
“安王跟敏王也有意海运的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朝廷海禁,安敏两人即便是做,也会做的极隐秘才对。
齐锐摊手,“朝廷现在顶多就是个‘弛禁’,并不像几十年前那样对走私的商贾又杀又抄,京城中闽粤藉的官员泰半都有参与,这根本不是秘密,”他觉得静王这个问题提的挺傻,“殿下随便派个人打听就能打听到的。”
他毫不在意道,“臣也是听薛老夫人提了一嘴,她问臣要不要也掺一股进去,”齐锐笑容坦然,“殿下也知道,臣靠着父亲卖戏本子,才在京城谋得了一处容身之所,囊中空的很。”
静王讪然一笑,齐锐的解释合情合理,虽然梁家没公开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