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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好。”
阿宝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脸上,上下仔细打量了他良久,方回过神来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长安笑道:“殿下知道娘子心思谨慎,特地叫臣带了封信过来,请娘子金目御览。”
说罢从袖管中抽出了一封用函套封好的书信,当她面揭开封泥,交到了阿宝手中。阿宝迟疑接过,抖着手三四次才打开了封套,展信一看,其上只有数字:小王楷恭请东宫侧妃顾氏金安。一笔,果真是赵王的手书,后面加了私印,并非用朱,却是用墨,就如事前约定好的一样。
长安默默看一眼阿宝,笑问道:“娘子可看仔细了?”
阿宝半晌方点头道:“是王爷的亲笔。”
长安笑着从她手指间将信纸取回,从新封入了函套中。转身走到烛台前,揭下灯罩,连着那函套一同就火,眼看着烧尽了,方回头道:“娘子看清楚了就好。殿下说他素来疏于问安,还请娘子见谅。”
阿宝勉强展唇一笑道:“王爷这是折杀妾了。”
长安笑道:“娘子的话,臣自然也会转达给殿下。殿下还有一事,想请娘子示下。”
阿宝默了半日,低声道:“王爷有何事要吩咐?使君明说便是。”
长安道:“也无甚大事,不过是从八月十五到今日,这前前后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殿下还未曾全然思想明白。太子殿下可曾跟娘子说过些什么,或者娘子都见过些什么,知道些什么,殿下还要请娘子赐教。”
阿宝的手不可止遏地颤抖了一下,她回转头去望那突突跃动的烛火,因为没了灯罩,亮得刺目锥心。一滴殷红烛泪突然滑了下来,被阻在了烛台上,慢慢凝成了泪冢。她没由来的想起了太子的那双眼睛,亦是两簇灼灼的火苗,略一近前,便烫得人生疼。他的泪水却是冰冷的,可是他冰冷的泪水一样会灼伤人。阿宝终于掉过头,低声道:“那就烦请使君将妾的话回奏给王爷吧。”
长安笑道:“这个殿下也嘱咐了,怕是臣脑袋不灵光,口齿也笨拙,倘或是会错了娘子的意,或是说得不清爽,岂不辜负了娘子?还是烦请娘子赐下墨宝,殿下亦是感激不尽。”
阿宝心中冷冷一晒,亦不委蛇多言,只道:“殿下的话,妾自当遵从。只是怕东朝一时如果要过来,撞见了岂非大事?”
长安笑道:“娘子只管放心便是,太子殿下今晚不在殿内。”
阿宝闻言,却是愣住了,忙问道:“殿下去了何处?”
长安道:“这臣便不清楚了,还想来请教娘子呢。”
阿宝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你来研墨吧。”
长安忙拖笔铺纸,眼看着阿宝执笔,顷刻便写满了两三页信笺,未及晾干便匆匆封好,嘱咐道:“千万仔细,若是教人抄了出来,是死罪。”
长安将那信函细细收入怀内,道:“这个臣省得。”
说着又另摸出了一个小小纸包,交与了阿宝。阿宝隔纸一捻,心中突的一跳,猛抬头咬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长安笑道:“娘子放心,五殿下一向仁孝,怎敢起这大逆不道的念头?这是殿下孝敬娘子的,请娘子日常服用。”
说罢倒拈起妆台上的一点油金簪,道:“一次挑一个簪头的量,用水送下便可。”
阿宝狐疑抬首,道:“我并没有病,这是什么药?”
长安仍是带着那抹温吞笑意,慢条斯理道:“五殿下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宠爱娘子,只是怕长此以往,日后保不定娘子有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岂不碍事?服了这药,便不必忧心了。”
阿宝方明白过来赵王是怕自己将来怀娠异心,淡淡笑道:“王爷想得周全,妾先在此处谢过王爷的厚意。”
说罢接下了那药包,收入了妆奁内。长安躬身道:“娘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便先告退了。”
阿宝隔了半日方点头道:“你去吧。”
长安走之前却是下死劲又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右边的蛾眉如蝴蝶的触须一般,轻轻的扬了一下,然后静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就如同月下开出的一朵白色昙花。
定权果然如长安所言,此日并不在延祚宫内。王慎虽极力不解缘何太子年纪愈长,行事举止比较起幼时来却愈加古怪。却终究拗不过他,只得趁定权向皇帝请旨,言明要回西府料理各项事宜的当口,打点好了刑部大狱上下一干人等,又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只捡要紧话说,切莫逗留过久,若叫陛下发觉,便是大为不妥云云。定权也脾气甚好,一一应承下来。午时回到西苑,也不来不及听周午一通哭天抢地,从九天神佛谢到列祖列宗的啰嗦,先忙吩咐将先前派出去查探许昌平家世的那个侍臣又叫了出来,嘱咐道:“你这就带几个人再去一趟岳州。我让周总管从西府的库里上支钱给你,多少不拘,但定要去将那人的一家上下寻找个妥当地方,好好安置起来。然后派个人回来报个信,你便不要回了,守在那里好生照看住了他们,然后等着我的旨意,再做行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