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打过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打进来。

    “没有，我下班刚回来，想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漱。”

    顾止戈神色自然，撒谎不打草稿，他一边回着于知希的话，一边转头轻飘飘的扫了电脑对面的众人一眼，眼中带着警告。

    这还是个变声怪！

    那边办公桌前的人非常自觉地噤了声，连呼吸都放慢了，偷偷摸摸竖起耳朵听着。

    “哦。”于知希不疑有它，继续说道，“戈戈，你知道吗？我今天陪晴晴她们逛商场的时候在门口称了一□□重，她们都瘦了，但我竟然胖了五斤！”

    “两位爷爷留在他们的老战友家里叙旧，回忆他们保家卫国的那段时光，不肯走了，我被晴晴和薇薇拉着到处跑居然还胖了这么多。”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顾止戈弯唇笑了，眉眼温柔。

    他一边一个个地替她数她之所以会胖的原因，一边起身向外面的长廊走去。

    “前前天的烤全羊，前天的海鲜自助，昨天的夜市小吃，还有今天的奶茶冰淇淋……”

    顾止戈低沉温柔的声音渐渐远了，房间安静了下来，实木桌上电脑还开着，视频里的众人瞪大了眼，面面相觑，陷入了久久的无言，可暗地里八卦的心已经沸腾了起来。

    大半个小时之后，顾止戈终于回来了。

    他将手机随手放在一边，笔直地坐在电脑前，刚刚的温柔消失不见，依旧一副我很不开心你们最好谁也不要惹我的样子。

    他敲了敲桌子，冷声道，“继续。”

    众人：“？？？”

    继续什么，我们都说完了，现在不是轮到您严厉批评指导骂人的时候了吗？

    ……

    第二天去公司的路上顾止戈给石晨发了条消息，那边的速度很快，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石晨发过来的文件。

    顾止戈笔直立在落地窗前，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文件，越看脸色越冷，目若寒冰。

    几分钟后，他用力将手机扔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嘭”

    西西往后躲了躲，狠狠闭了下眼，抱着文件站在旁边看着顾止戈安静如鸡，连大气都不敢出。

    皮特端着咖啡一进来就发现气氛不对，他对西西使了个眼神，西西朝他挤了两下眉对暗号。

    Boss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反正看了一会儿手机就这样了。

    没得到什么靠谱的信息，皮特收回视线，还不待他将咖啡放到桌上，顾止戈就出声了。

    “皮特。”

    “在。”

    皮特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紧张的手上一抖，滚烫的咖啡差点溅出来。

    “威廉柏德的儿子最近安分吗？”

    将咖啡轻轻放桌上，皮特笔直地站在办公桌旁，一板一眼地回，“还和以前一样。”

    一样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作为跟了顾止戈好几年的助理，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早就成了顾止戈肚子里的蛔虫，对顾止戈的心思，他几乎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除了和未来Boss夫人有关的事情。

    于是他想了想，又接着道，“但是他在威廉柏德面前藏得很严，威廉柏德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经常和那群人一起嗑那害人的玩意儿。”

    顾止戈回身看向窗外，嗤笑了一声，眼底冰凉，“那就把他儿子拎到这儿来。”

    “好的，Boss。”

    看来招惹了Boss的人是威廉柏德。

    皮特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西西也放下文件出去了。

    顾止戈在窗前站了很久很久，然后拿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轻咬住，一声轻响，蓝色的火光亮起，划破窗前黑色的夜空。

    香烟凑近，仅从火边擦过便瞬间被点燃，橙色的火星闪烁间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威廉柏德想和他玩迂回战，他可以奉陪，可一旦这老头把手伸向于知希，那就别怪他先拿他亲爱的独生子开刀。

    就算这样做会赔上整个帝都总部，他也在所不惜。

    顾止戈沉着脸，冷眼盯着香烟越燃越短，灰白的烟灰尽数落在他的手上，他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意。

    直到香烟燃尽，他又点燃了另一根，而后凑近深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烟圈。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烟了，可动作依旧熟练，以往能麻痹人心的尼古丁，这次却让他失望了。

    心内的暴虐因子躁动着，凶猛的困兽压不住地在咆哮，他拽紧了手，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几年被困在医院的时候。

    那些人把他压在床上，他挣扎着，无声嘶吼着，可生硬的针管还是插进了他的血管里。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液体一点一点进入他的血液，然后他被迫冷静了下来。

    那种连自己身体都不能控制，任由别人掐住喉咙的无助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