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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出现,便下跪行礼,口称“万岁”。
永丰帝微眯着眼,神情肃然,先在众臣身上缓缓打量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沈郁身上,微微一点头。他身旁的内侍高声唱道:“平身!”
“谢吾皇!”朝臣们站起身来,皆略一抬头小心观察永丰帝。
永丰帝半年多前染疾,至今未愈,他虽刻意隐藏,但整个人看着还是略显萎靡。此时,他虽看起来镇定自若,可是气势却比以往减了许多。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大意,毕竟永丰帝历来暴戾多疑,一不小心便容易惹祸上身。
沈郁是内阁首辅,按例他应最先上奏,只是他走了一个月,朝政皆由张裕和其它几位大臣代理,所以他示意他们向皇帝奏报。
几位大臣将近来的国事奏报了一遍,皇帝时不时点点头。张裕垂手立在沈郁对面,恍若无事。
就在众臣以为朝会即将结束之时,张裕突然上前一步向皇帝奏道:“圣上,臣有本奏!”
永丰帝似很意外,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道:“讲!”
“圣上,近日有朝臣上表,参首辅沈大人!”
皇帝先是不信,既而又是一笑,“参他什么?”
“参他不孝!”张裕说得铿锵有力,一副已然给沈郁定了罪的架势。
沈郁本来气定神闲,听他此言脸上略一滞,不过一瞬间又缓和了过来。他嘴角轻蔑地一勾,似是很不屑。
皇帝狐疑道:“沈卿奉养寡母多年,沈太夫人如今安享晚年,怎地有人说他不孝?”
张裕慨然道:“沈大人的确奉养寡母,可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已过而立却不娶妻生子,太夫人至今未能含饴弄孙,他哪来的孝顺可言!”
他说得高亢激昂,未有停下来的打算。
只见他又逼视着沈郁,嘲讽道:“沈大人也是苦读十年的,难道不知男儿当以行孝为先,若是连孝顺爹娘都做不到,谁还敢指望您对圣上忠心呢?”
沈郁身后一位的兵部侍郎出列道:“张大人所言,下官不能认同,沈大人十六岁致力于学,二十六岁高中,他将心力都扑在政务上并无不妥,所谓人各有志,怎么能说他不孝!”
沈郁见有人维护他,朝身后略一点头,眼里露出笑意。
“沈大人,我可听说您只是不想娶!”
这时,张裕身后的户部尚书冷声道。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安慰般看了沈郁一眼,才无奈道:“那便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前两年,曾有人给沈大人和靖阳侯家的红云郡主做媒,那时红云郡主刚好二八年华,与沈大人很是般配,可是,沈大人竟婉言拒绝了,直说自己政务繁忙无暇娶妻。
可是娶妻纳妾乃是人之常情,如同人要穿衣吃饭一样,怎么能以政务繁忙推脱!”
沈郁听了这话,眉毛紧拧已然不能淡定,似在思量应对之策。
此时,又有一位御史出列道:“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做出此等不孝之事,岂能让百官心服!若是百姓都学他三十而不娶,那这世上谁人还能有福气当上祖母祖父?”
张裕听他说完,便面向永丰帝激愤道:“圣上,让此等不孝之徒与臣同列朝堂,臣不服!”
“圣上,臣有话说!”
所谓三人成虎,听了几个朝臣的指摘,沈郁的脸色已然铁青。强忍着等他说完,立即正色道:“臣不娶妻只是没有年纪相当的人选,臣如今已然三十有二,与臣年纪差不多的女子早已出嫁多年,臣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未成亲的。”
皇帝心疼地看着他道:“沈卿为国事操劳,确实耽误了娶妻!”
张裕一听,梗着脖子道:“圣上此言差矣!自有朝代以来,首辅不只他沈郁一个,怎地旁人都能娶妻生子家兴业旺,缘何他却忙得入个洞房都没有空闲?”
话音未落,就有不少大臣竟笑出声来。
“姓张的,你少胡言乱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郁气得勃然变色,急急吼道,哪还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张裕一听,立即向皇帝躬身道:“圣上,沈大人居然在君前口吐污言秽语,染污圣听,请圣上严加惩处!”
被他劈头盖脸地一番指责,沈郁早已气得脸红脖子粗了,看着他干瞪眼却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转身对皇帝毕恭毕敬道:“臣的忠心,上天可鉴,还请圣上不要相信小人谗言!”
永丰帝一时无言以对,他此时两边都不能得罪,当着满朝文武他偏了谁都不好,只能看着他们继续辩驳。
当然他心中的想法别人却是看不出的。
沈郁才能卓越,智慧超群,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