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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人照顾?三代人一起照顾你就好啦!”
米阿嬷被哄得好好的,朝颜梁淮笑,“这孩子野惯了,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您多担待。”
“她挺好的,”颜梁淮语气平淡,“有活力。”
米安安偷瞄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他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在安抚老太太,判断未果,只好戳了块鱼背上的肉回来,放在嘴里细细研磨——
最后吐出来一小坨白花花的肉,她舌头笨,向来不怎么会剔刺。为了不被阿嬷吐槽,她小心翼翼地把吐出来的东西藏在饭碗背后。
然后一抬眼,却发现颜梁淮的视线似乎刚从她这儿不动声色的挪开。
米安安:“……”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米阿嬷一直在观察颜梁淮,许久,犹豫地开口:“小伙子,你姓什么?”
“颜,”颜梁淮礼貌地放下筷子,正视着长辈,“颜色的颜。”
“颜……”米阿嬷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终于从古早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信息,“颜自明,你认得吗?”
颜梁淮抿了下唇。
米安安眼珠子咕溜溜直转,怕阿嬷问出点什么来,赶忙出来打圆场,“奶奶!食不言寝不语~”
米阿嬷横了孙女儿一眼,刚要开口,却听颜梁淮“嗯”了声,“那是家父。”
老太太顿时乐了,筷子往桌上一放,手在身前擦着就去柜子里翻什么东西。
等阿嬷背过身,米安安立刻转过脸,比着口型,无声地问他:不是说身份要保密的吗?
亏她冒着被削的风险,替他转移话题……他自己居然招了。
颜梁淮没说话,示意她老太太已经回来了。
小丫头果然立刻坐正了,眼睛圆溜溜地盯着阿嬷手里的册子,“这不是老早前的相册吗?您拿这个干嘛?”
米阿嬷站在桌边,缓缓地翻开影集,苍老的手指在每一页上流连,仿佛那不是普通的相纸,而是易碎的珍宝。
终于,她停下动作,目光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抬头笑着看了米安安一眼,然后把相册递到颜梁淮面前,“这个,是你吧?”
米安安凑到颜梁淮身边。
这张照片她当然见过,是她满月那天拍的。
当时还很年轻的父母都在照片上,还有襁褓中的她。但抱着她的却不是妈妈,而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白皙清隽,抱孩子的手势僵硬生疏,仿佛非常担心一不留神就把娃娃给摔地上了,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快门闪过的时候,他还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她。
从前米安安问过,抱着她的人是谁呀?表哥堂哥吗?
还未离世的母亲说,“是救过你命的小叔叔啊。”
米安安的爸爸是跑长途货运的,原本夫妻俩都是同行,那年因为腹中的米安安已经足月了,米妈在家养胎,米爸爸独自出远门,算好了预产期能赶回来。
谁料,居然早产了。
那是个流火的夏天,村里没什么人,米阿嬷急得挨家挨户找人求助,直敲到短住在村里的一家,家里只得个十来岁的少年,本以为肯定指不上。
谁知道五分钟后,少年竟蹬着三轮车停在米家院外,二话不说骑车送已经开始阵痛的产妇去了镇上。
后来,暑假过了,少年也要回城念书,才有了这张合影留念。
米安安目瞪口呆地看看照片上的少年,又抬起头,细细端详颜梁淮的侧脸,不得不承认虽然轮廓深邃了许多,可眉眼之间“一看就是好人”的神|韵,分毫不差。
米阿嬷问:“你都不记得这茬事儿了吧?”
颜梁淮看着照片上不见脸的奶娃娃和尚且稚气的自己,语气不由带了点温软,“确实差点忘了,看见照片才记起来。”
米阿嬷把凳子往他面前拉了拉,满眼慈爱地看着他,“时间一晃,你都这么大了。还是老样子,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俊得很。”
说着,米阿嬷视线一转,看向颜梁淮身后嘴巴张成O型的孙女,“还呆着?没有他,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还不快谢谢小叔叔。”
米安安晃了晃,犹豫地嘟囔,“叔、叔啊?”
“你爸爸管他叫一声小老弟,你不叫叔叫什么?”
米安安:“……”
“不用了,”颜梁淮合上影集,起身把册子放到干净的窗台上,“举手之劳而已。”
“哪是举手之劳,我可记得,当年你细胳膊细腿的,蹬那一路累得不轻,回头躺了一整天。”
米安安噗嗤笑出声,立刻遭到老太太一个怒瞪,连忙捂住嘴,“看来城里伙食不错……瞧现在多壮实呀!”
米阿嬷顺势问:“你回城之后,就没啥消息了,后来呢?做什么工作啦?”
颜梁淮:“……换过几次工作,都是体力活。”
“哎哟,那辛苦,难怪都黑了,”老人家直心疼,“那现在回来,是休假吗?”
见阿嬷刨根问底的,米安安连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