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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摞卷子还没讲。
她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对对,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你和木云把这卷子发下去吧,先自己改错误,明天收上来我看一下大家的改正情况,我过两天讲。”
“好。”何渠琛点点头,看了一眼仍旧尽量缩小存在感的女生,拿起那摞卷子转身,“相信她,她能做好。”
不过是七个字,钟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
等何渠琛走了,周老太太又转过来,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四五张递到钟意面前:“我能相信你吗?”
钟意一个没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响彻天际,又冒了一个鼻涕泡出来。
左手拿着她的卷子的周老太太看见她出了个怪声后拿着纸巾委屈巴巴的样子,乐了,把卷子铺平放在她面前:“那我就当作你说‘可以’了。”
钟意学乖了,控制好气流轻轻擤了几下鼻涕,才拖着鼻音“嗯”了一声。
“回去吧,快上课了。”周老太太拿起红笔,开始继续判那摞让她直犯病的卷子。
判了几道题,女生还杵在那里。
周老太太有些奇怪,抬起头还没询问,就听见钟意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那盒抽纸:“老师我能再拿两张纸吗……”
她顿了一下,声音越来越小:“鼻涕有点多……”
慷慨的周老太太一听这话,一边压着笑声一边为她多抽几张纸,抽到最后索性把整包抽纸都拿起来怼进了钟意怀里。
钟意低着头从班门口迅速溜到自己的座位上,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哭得惨兮兮的样子。屁股刚一挨上凳子,她就立刻趴在了桌子上。
毫不意外的,唐遇正偷偷摸摸欣赏她的脆皮鸭。对于钟意这一反常态的蔫样儿,也只是敷衍地问候了一下:“回来了?”
钟意懒得理她,把头换了个方向趴着。
沉浸在不可描述里的唐遇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边从书箱里掏一把葡萄干往嘴里塞。
得不到朋友关爱的钟女士冷哼了一声,埋在手臂里的声音闷闷的:“唐遇,你还记得我那本王后雄去哪儿了吗?”
拿着葡萄干的手静止在空中,微微颤抖:“说了那么多次,不要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我决定把他追回来,和他相亲相爱。”
唐遇倒吸一口凉气,用刚摸完葡萄干的手又直接摸上钟意的脑瓜:“可是啊我的崽,你的王后雄已经二婚了。”
钟弃妇瞬间想起两个月前的她,在临暑假的时候以为自己摆脱苦海,把王后雄快乐地送给了高一的花朵。
不仅是二婚,连分手费都没有。
神之自信。
☆、六根胡萝卜
下一节是南华三宝之一——齐时的语文课,自信心备受打击的钟意拿到自己那份语文卷子,即便是瞟了一眼138的分数,也没有打起精神来。
上课铃还没打,齐时拿起自己的教案哼着曲儿就进了班。
他一向对班里管得松,即便是看见他站到了讲台上,只要上课铃还没打,班里仍旧乌泱泱的一片。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花名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钟意,过来一下。”
钟意知道自己的眼睛依旧是肿着的,不想上去惹人注目,依旧趴在桌子上装死。
身旁坐着钟意这个语文发光体,唐遇早在齐时刚踏进门的时候就把手机收起来,老老实实地的端坐着,冲台上投来询问眼光的齐时无声地做了一个夸张的口型——物理。
齐时虽然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但视力到还是好的。他恍然大悟地夸张地把嘴张成圆形,走下讲台。
“又考砸了?”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关心,可趴在桌子上的钟意不知怎么的还是听出了一些嘲讽的味道。
关心是不可能关心的,这个糟老头子只会以嘲讽为乐。
但转念一想,齐时都走下讲台特意来表达关心了,也不好让他下不来台。
她缩了缩两只胳膊,把头立了起来,下巴杵在桌上,胳膊后面露出两只眼睛,声音依旧是模糊的:“嗯。”
“哎,担心什么,”齐时爽朗地笑了两声,两手背在身后,要不是他还没老到那种程度,钟意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拿手捋一捋他白色的长胡子,“考砸又能砸到哪儿去?三十分总能考到吧。”
已经眼尖地瞟到过那猩红的两个大数字的唐遇挺直了身板,拼命挤眉弄眼,疯狂给齐时暗示。
齐时看了一眼脸部痉挛的唐遇,有些迷茫,权当做唐遇这个过于活跃的孩子又在搞事情。
他的聪明课代表怎么可能物理连三十分都考不到呢?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慰好面前这位自己手下的大将,毕竟过两天又有一个无聊至极的安全征文要让她搞个小作文。
“对吧,三十还是有的吧,”齐时见钟意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又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盲目地猜自己猜对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