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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亦嘉神色慢慢地难看起来，刚想闹醒她时，就瞧见初思睁开眼睛，冲自己笑了一下，这才知道是逗自己玩的，脸色缓和了些。

    “你怎么过来了？”

    这节他们两个班都是体育课，男生们下楼打球，女生们在班上自习，方亦嘉是从后门溜进来的。

    “我听唐俊贤说你们要走了，过来问问。”

    初思担心待会儿董自良会过来，示意他出去说这事，方亦嘉干脆就把她带到小卖部买了些零食。

    “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底。”

    “这么晚？”方亦嘉蹙起眉头，撇了撇嘴，“那不是回来直接参加一调了？”

    “对啊，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偷懒，调考成绩不能掉下来。”

    升入高三后，方亦嘉的学习状态越来越好，在五班名列前茅，每次都是第一考场。

    “放心，估计等你回来，我的分数就超过你了。”他勾起唇笑了下，笑完还不忘嘱咐她：“我听唐俊贤说，你们艺考同学挺帅的，你小心点，别贪图美色被骗走了。”

    初思瞅了瞅他，故意道：“他们何止帅啊，长得也高，身材也好，声音也好听。”

    方亦嘉明显不信，“你就胡扯吧。”

    “真的，改天我拍给你看看，都是一米八五的大长腿和低音炮。”

    “看个屁。”方亦嘉轻哼了一声，双手插兜，转身上楼了。

    初思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抿，轻笑了声。

    走到楼梯拐角处时，他侧过脑袋，对上她的视线，放缓语速，懒懒道：“别给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压力，好好考试，能考过最好，没考过以后跟着哥混，饿不死你的。”

    “知道了。”初思眼睛缓缓一眯，露出两个小梨涡来，笑得开心极了。

    十一月底，集训生活正式开始。

    有些人说艺术生是靠钱砸出来的光明前途，初思却觉得高中三年最累的时候，就是艺考前集训的那段时间。

    每天六点不到起床，六点半在江边集训练声一小时，练完后跑步半小时锻炼气息，紧接着给一个小时吃早餐时间，吃完后继续练习新闻和朗诵。

    下午刷即评和影评，晚上请专门的老师补习文化课，直到晚上九点半才下课，回家后另有作业需要完成。

    没有午休时间，更没有周末假期，争分夺秒的过完了这三十多天。

    初思同时报了编导与播音的统考，冬天零下五度，穿着礼服，踩着高跟鞋，外面裹了件羽绒服，就这么去了考场。

    播音是在27号这天考的，从考场出来后她感觉身上的包袱终于卸去了，疲倦感顿时袭来，累的只想回去睡觉。

    “初思。”唐俊贤从考场里出来，喊住了她。

    初思站在原地等他走近，把口罩摘下来，问道：“考的怎么样？”

    “正常发挥吧，你呢？”

    “250分。”初思语气笃定，停顿了几秒，道出了后面一句话：“......我觉得应该有。”

    唐俊贤被她断句给逗笑了，“校考你准备报哪些学校？”

    “汉大，文大，珞大。”

    “其他城市的学校一个都不报？”

    “不报。”初思摇摇头，“我不准备出去，就留在汉市。”

    去其他地方考试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还会耽误学习时间，况且她如果去外地上学，妈妈就是一个人了。

    “嗯，汉市也挺好的。”唐俊贤偏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点试探的意味：“方亦嘉应该也是留在汉市吧？”

    “对呀。”初思回答的极快，弯了弯唇，在马路边停住，抬眼望向他，眸底漾开淡淡的笑意：“我在哪，他就在哪。”

    唐俊贤怔了一瞬，有些勉强的扬了下嘴角，转过脑袋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只觉得口袋的双手像浸在了冰水里，一点一点的变凉。

    “对了，你家是在步行街那边吧？”她说：“我们拦辆车，我顺路把你带回去。”

    “不用了。”唐俊贤立马拒绝了，“我不回家，还有点事。”

    初思见他这样说，便没有再追问，拦了辆出租车，跟他道了再见。

    今年汉市为倡导保护环境，取消了元旦烟火晚会，并且宣布以后再也不举办。

    在家睡了三天后，初思收到方亦嘉的消息，叫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