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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同学的口中知道,那个清绝美艳的女孩,叫江窈。
听说她成绩很好,家世也不错。
那时的江窈棱角锋利,尚未学会藏起自己的芒刺,远不及现在的半分温情。
眼神里包含的只有冷淡与疏远,笑里还有淡淡嘲意。
明明看起来极为不好相处,却总是诱人接近的中心。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眉眼清澈,明眸皓齿。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未能融化那层薄冰。
而那时的沈绎性子如同一杯温热的水,永远沉静谦逊,脾气好得不行。
展现给世人的永远是礼貌耐心的那一面,和江窈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的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是这样的。
江窈看起来张扬又外向,骨子里比谁都骄傲。
但他时常能从她漆黑的眼睛里看出那么点堕落厌倦的情绪。
只能说他和她都掩盖得很好。只不过是方式不一样罢了。
一个披上顽劣的外衣,一个覆上温和的封面。
实质上没什么区别。
都是腐烂进了泥沼里的人。
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时的沈绎只会在江窈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他时常在想,到底要怎样,她才会真正卸下所有的防备,像是刺猬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心甘情愿地被圈养进柔软的云里。
初二下期,体训强度开始加大,江窈的低血糖愈发严重。
五六月份的天,阳光刺眼灼热,风里带着独属于盛夏的干净气息,连树叶都焉焉地挂在树枝上。
星期一的体育课,跑完两千米,她险些晕倒在操场上。
沈绎扶住她,体育老师让他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沈绎抱起她,那是他第一次那么近地闻到她身上那种混合着玫瑰花的香味。
医务室里开着空调,她躺在病床上,脸上苍白得可怕。
她睁开眼睛,入目是少年瘦削清秀的脸。
他哑然,沉默着和她对视了许久,才开口:“你好点了吗?”
声音像是黄昏晚风里酒巷中飘荡着的清酒香,很舒服,让她烦躁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江窈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沈绎。
当了两年同学,她对面前少年的了解甚少。只知道他是班里的班长,成绩常年第一,待人温和谦逊。
十四五岁的少年,眉目干净,明明还带着青涩感,他的皮囊却已经足够吸引人。
难怪是众多女孩的暗恋对象。
沈绎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江窈。
这是今天早上出门前,家里的小妹妹塞到他校服包里的。他不是很喜欢吃甜食,这下倒是有了用处。
江窈接过,看了眼包装上的品牌logo,道了句谢谢。
下一周的周一,江窈到班时人还很少,沈绎坐在座位上看书,她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玫瑰饼干,放到他的课桌上。
江窈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上周沈绎给她的巧克力价格不菲,她便也准备了东西当做谢礼。
沈绎愣了愣,低声说:“谢谢。”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饼干,可贵了。”江窈撇嘴,转而又朝他笑得明媚,眼睛亮晶晶的,“你要好好珍惜,知道了嘛。”
沈绎点头:“嗯。”
又补上一句:“谢谢。”
“不谢。”江窈朝他笑笑,转身离去。
沈绎旁边坐着的那个男生有点震惊,“班长,你不是从来都不收别的女生送的礼物吗……”
沈绎把饼干放入课桌里,班里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卧槽,数学作业这周有作业?!!”
身为邻桌的刘雨霖只来得及看到沈绎的嘴巴动了动,却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他想去问,刚刚那个一惊一乍的同学又突然喊他:“刘雨霖!快!把你数学卷子给我抄抄!爸爸!救救我!”
刘雨霖骂了一句脏话,气冲冲地把数学试卷给他扔了过去:“你是傻.逼?数学哪周没有作业?”
那个同学自然也不甘示弱,边抄作业边和刘雨霖进行着互骂battle,教室里瞬间热火朝天。
沈绎看着手里的那盒玫瑰饼干,粉色的包装外壳上是一长串烫金色的英文。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每个字都伴着清凉的夏日晨风飘散在空气里:“她不是别的女生。”
再后来,沈绎时常会在身边准备着巧克力,在江窈头晕时放到她的课桌上。
一来二去,她对他展现笑颜的次数愈加增多。
她和他维持着这种不冷不淡的朋友关系,直到初三那个寒假。
除夕夜下了场小雪,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
她穿着单薄的毛衣和长裙,低着头,长发披散着,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沈绎就这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