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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牡丹,罗敷反而更像是一株阿芙蓉,绚烂娇艳的,令人沉迷,难以自拔。
在形容美人的词语这方面,他的那点底子委实不够用,半天想出句“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想必书中颜如玉,大抵便是她这样娇美的样子吧。
“还是极美。”他淡淡开口。
罗敷有一瞬的丧气,哀叹了声,这位叔叔若是如自家哥哥那般长袖善舞,或是贯会哄女孩子开心,上一世也不至于二十好几岁仍旧是孤家寡人。
“今年武举考试,似乎也近在眼前了。”秦容叹终于腾出空子,坐下悠悠抛出个话题,“小叔准备的如何了?”
小叔叔竟然要参加武举考试么?罗敷扭头看向一旁的小叔叔,想起他离开秦府那日,桌上摊开的那本兵法书籍。
田亚为心中自有衡量,明算科举人想要出头实在是困难。武举作为制科,不如常规考试那般死板,在武举中拿到名次之人几乎立刻可走马上任。
可要在高手如云的武举考试中拿下名次,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上一世田亚为是从无名小卒一步步走上南衙左千牛卫大将军,这一世却是要从武举入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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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不离珠背后的东家便是田亚为。又知道了不离珠如今做的多么火热,城中的夫人小姐们谁家没有几件不离珠的首饰。故而很是得意的向几位相熟的夫人吹嘘田亚为在秦家受了多少恩惠,二人关系多么要好。
众人见她有这层关系,纷纷鼓动她带着去见识一二。她又是个心大的,带着她那一众玩得好的姐妹,在那店中选了不少的首饰。原以为自己与田亚为这层关系,拿他个把首饰不过小事一桩,哪知最后连一分折扣都不曾给她。
这下子,大伯母在几位夫人面前折了大面子,前几日还在府上将田亚为夸得如同一朵花儿似的,转眼便又贬低到泥里去了。
罗孱受不了她整天拿这事儿说个没完,索性藏到罗敷这边躲清闲。
“小叔叔这下子是将我娘得罪了个彻底,看那样子十数日不可能消停了。”罗孱扣着自己的指甲,扭头问罗敷,“你说,没弄错么?小叔叔真的是不离珠——”
“嗯——确认好多遍了啊。”罗敷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从小叔叔那边要来的《过云楼集》。
“小叔叔,倒真是个人物,不声不响攒下这许多家财。原以为他能将秦家从前的田产赎回来,必然是榨的连血渣子都不剩了。”罗孱点了点自己下巴,“小叔叔如今,也算是青年才俊,那位给我说媒的媒妈,前几日见我还打听小叔叔情况呢,这人做媒拉纤消息倒是灵通。”
“如何啊,有合适的人选么?”
“小叔叔到底不是在朝为官,士农工商这么算下来看,就算腰缠万贯,大户人家的女儿定然也是瞧他不上。”罗孱自认为分析的很有道理。
罗敷却撇了撇嘴。错把珍珠当鱼目,待小叔叔真正发达,这些个捧高踩低之人都惊掉了下巴才好。
她“啪”的将那书籍合在一旁。
“小叔叔那头咱们是说不上什么话,不过孱姐姐你,亲事可有眉目了?”
“我娘倒是说有中意的一家。”罗孱有些忸怩,两脚并拢翘的高高的,“具体没说什么,她又不准我打听,我也说不好。”
“唔,我孱姐姐这样好的人,定是要寻个青年才俊才配得上。”
“青年才俊如今这样多么?那分你一个好了。”罗孱半开着玩笑,两人默契的笑作一团。
正笑闹着,罗敷娘进了门来。
“瞧你们两个,笑的没个样子。”无奈的边摇头边嘱咐,“今儿府上来了贵客,你爹爹在前面招待着,你们两个不许调皮,都安分待着,别到处乱窜听到没有。”
罗敷给罗孱使了眼色,两人拉长了调子,“听——到——啦。”
“就知道捉弄人。”罗敷娘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两下。
“娘,来的是什么人呐,咱们与权贵似乎没什么往来吧,如何算得了贵客啊?”
“是锐王爷,多余的娘也不知道,不过看王爷那样子倒不是兴师问罪的模样,与你爹不知谈些什么,还算投缘吧。”罗敷娘理了理桌上蹭的歪七扭八的桌布,说完便离开准备茶点去了。
虽然娘那里是一派云淡风轻,罗敷这头心里却很是不平静。也或者事情发展并不如娘所想,那般轻松如意,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才更叫人心惊。
这么一想顿时有些闲坐不住,随意扯个小谎,将罗孱留在屋里,自己便溜了出来。
罗敷自然是不敢贸然出现,锐王这等尊贵客人上门,还轮不到自己一个女孩家招呼,且要让爹爹看到,又该说自己没个样子。
既然不能明着来,偷听什么的算不得难事。
爹爹会客,一向不喜太多人伺候打扰,只屋里留下两个端茶递水的丫头,反倒是屋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蝉鸣,叫的人越发心慌。
罗敷步子迈的轻,屋里的人一点儿没觉察,她便在外间贴着偷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