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充满寒意。唐姿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下一秒她便向后退一步。

    不知道刚刚哪句话踩中了他的痛点。她知道，这是华肆行发火的前兆。

    作为一个对男人游刃有余的女人，唐姿知道现在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得体，“下次再见。”

    华肆行将脸侧了过去，看着屋外飘雪。

    听着女人的高跟鞋不断远去，心里的烦躁也跟着带走。这时，女人的高跟鞋声似乎又回来了，华肆行微拧起了眉头。

    可偏偏旁边的人没有动静，华肆行的脸愈加不好看。

    唐姿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分寸。

    他转过身，决定大骂一阵的时候，才发现赵飘零微挑着眉毛，正看着他。

    他冰冷的脸立马怔住，如夜色的眸子里还带着不可思议的意味。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呆。

    赵飘零道，“我打扰你们了？”

    “没有，我不想她来找我。”

    赵飘零对这个回答的前两个字非常满意，后半句她自动忽略。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对华肆行道，“你还是少跟她来往。”

    从情理和现实的方面，她都不想让唐姿和华肆行走得太近，防止以后两人联手对付他。情理上，要是唐姿没有说关于她的话，她还会觉得这个女人感情上比较靠谱，现在看来对方就是引诱人的堕落天使。

    怕华肆行多心，她又多补充一句，“你最好再调查下她的背景。”

    以华肆行的聪明程度。应该知道这女人有问题。她想她做得也已经够好了，对待华肆行，她已经没有什么愧疚的。

    华肆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弧度，“嗯。”

    赵飘零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飘零。”

    赵飘零转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华肆行道，“苏百里被抓了，你和赵伯要去看看吗？”

    赵飘零微微一愣，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这件事她没有办法替赵安雄做决定，“我回去问问我爸。”

    “嗯，决定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没有变过。”

    赵飘零嘴角缓缓勾起，“嗯。”

    C城警察局。

    赵飘零站在屋外，里面是赵安雄和苏百里隔着玻璃在交谈。

    华肆行从她身后走来。

    赵飘零微微侧过身，“谢谢。”

    刚刚警察都跟她说了，是靠华肆行提供的线索，才最终把苏百里抓获的。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是，苏百里竟然愿意吐掉原来他在赵氏集团牟的所有非法利益。她和苏百里打过交道，她也知道，对方就是一个老奸巨猾而又心狠手辣的人，能被捉住甚至能吐出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可思议。

    她想来想去，多半是华肆行用了什么方法，威胁了苏百里，所以他才这么积极配合。虽然现在的情形只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被概括，但是背后付出了什么，她知道一定不容易。

    看着眼前这个已然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赵飘零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华肆行这时又朝着她递过来一杯水，她接过后，心情又更加复杂。

    “华肆行。”

    “嗯？”

    赵飘零看着掌中水杯里的水清澈见底，就好像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本该如此一样，“你有喜欢的人吗？”

    华肆行见她抬头，对上了自己的视线，他嘴角微动了一下。

    “是我问错了问题，”赵飘零顿了顿，“我想说的是，你该找个人好好照顾你。”

    这次她是真心的。以前的那些事早就该一笔勾销了，惦记着，对谁都没好处。生活还是要忘记一些事情，才能走得下去。

    华肆行看了她好一会儿，嘴角终于动了一下，“好”。

    赵飘零感觉什么东西真的从心口卸下，但伴随一种酸胀的感觉。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有了自己也看不懂的情绪。

    那边赵安雄已经从审讯室里出来，赵飘零顾不得再想些什么，直接迎了上去。

    赵安雄看到华肆行也有些一言难尽，但他清楚，不能把妻子和公司的账全部算在这个年轻人头上。

    妻子的病本就时好时坏，上天要带她走，谁都拦不住。而公司的问题，一直都存在着，与其说是华氏集团让它倒了，还不如说是他一手造成的。没有华氏集团，还会有其他什么事情，致使这个结果。

    只是自己的女儿和他的关系，他还记得原来赵飘零结婚的时候有多高兴，女儿心里会不会遗憾呢？

    回家途中，赵安雄问起赵飘零这个问题。

    赵飘零只笑得眼睛弯弯，“爸，你别想那么多，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赵安雄却忍不住掉泪，一双布满褶皱的手往脸上抹，赵飘零也赶紧抽出纸巾帮他擦眼泪。

    唯一还庆幸的是，他们还有彼此。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