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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6

      壁的孙三通了。

    在知道孙三通手上有钱后又犯了贪花好色的旧毛病后,这位邻居每回上门,封恒跟他说话时都十分冷淡。这种讨厌也很纯粹。

    李氏听完后,便道:“听着像是非黑即白的性子。”宋师竹想了想,觉得其实也不是这样。封恒的非黑即白,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这样。一般人即使偶尔品行有些瑕疵,他也不大在意。

    冯家人是在封恒旬休的时候上门拜访的。

    带上门的礼物有好几箩筐,宋师竹在屋里往窗外看,都能看到冯家下人来来回回出入了好几趟,手上提溜的都是包裹着绫缎的贵重礼物——一看就知道所求不小。

    那日宋师竹一早起来时,肚皮上突然有些动静,她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里头再动几下后,她就知道是宝宝在折腾了。李氏和封恒都十分高兴,怕她会出现什么意外,都不愿她一块见人。

    过后宋师竹问起时,李氏将唇角一扯,只用了四个字形容:“厚颜无耻。”

    宋师竹一听,就知道冯族长今日肯定不太好过。

    李氏看闺女好奇,摇头道:“无非就是想用重礼请咱们帮忙说话。”冯族长今日上门确实带了不少好东西,算得上是大出血,礼单里头有一份旺铺的铺契,李氏也是老府城人,略看几眼便分辨出这是当年妯娌家中的产业。

    “娘你收了没有?”宋师竹好奇道。

    “怎么不收?”李氏笑,“那家店我有些印象,是仙去的冯老太太当年的嫁妆,也不知道你二婶为何没有收回来。”

    李氏一说要帮妯娌把亡母的嫁妆追回来,冯族长真是满脸不自在,却还是强撑着把来意说下去。

    宋师竹点评:“这位冯族长还真是道行高深。”要是她,臊都臊不过来了。

    李氏笑了笑,其实她说的还不止这些,觑着那张铺契,李氏就知道冯族长当年一定昧下了妯娌家不少家业。

    她摇了摇头,她准备给弟妹写封信,让她查查她母亲当年的嫁妆还有多少外流。这件事估计到最后,一定止于那俩兄妹身上,冯氏一族毕竟那么多人,其中有好有坏,弟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族人都得罪光。能拿回多少损失,就十分必要查一查了。

    冯族长确实不好受。他在马车里唉声叹气。冯远秋看着祖父这样,面带不虞道:“家里管事不知道怎么做事的,怎么会在礼单上犯这种错误。”

    冯族长心里却知道不能怪管事,当时冯远道在府城呆不下去,要出手手上的产业,他忍不住贪心低价收了好些,也没有去辨别哪些是冯老太太的嫁妆。

    他叹了一声,今日之事确实十分难堪。这么多年来第一回在小辈面前说软话,冯族长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可他想着自己送了那么多礼物,就算没有宁氏作为中人,看在礼物的份上,宋氏族长太太也不能就这么打发了他,便硬着头皮上门。

    没想到却会出这种差错。

    冯远秋还在继续道:“就算如此,宋太太也欺人太甚了。”

    “咱们还得另作打算。”冯族长没有应话,而是又叹一回气道。

    他也没想到李氏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想起李氏的那些话,冯族长便十分困窘。

    李氏的语气云淡风轻,句句都是劝谏,可仔细一品,却满满都是尖刺,“……这我可拿不了主意……要我说,弟妹生气也是应当的,当年冯家的家业,有多少是她母亲操持起来的,就连我在闺中,都听说冯老太太是理家的一把好手。可惜她半辈子的辛苦全都便宜了一个外室子,弟妹心里那把火确实烧得有道理……”

    “……老太爷是有年纪的人了,小辈们当年那些恩怨,您在一旁看着就好了,要是再跟当年一样偏心眼,事情可就兜不住了。”

    冯族长一想起来她那些话,胸口便直起伏。

    他叹道:“管事的责任等后面再追究,如今最要紧的是,大驸马要求的事没办好,你族姑在京城要是继续胡乱说话,就麻烦了。”

    宋师竹其实也和冯族长有同样的担忧。

    虽说二婶是外嫁女,现在又在京城山长水远的,冯族长触手无策,没办法处置她,可要是二婶真的闹得太大,冯族长出面要求和宋氏义绝,把二婶接回族里怎么办。

    义绝不是和离那么简单,是由双方家族出面,由官府强制执行的。二叔可还有把柄在冯族长手里呢。

    二叔当年因着岳父丧礼上辱没妻妹的事投鼠忌器,这个把柄今日也是很有用的——《大庆律》规定:凡夫妻间、或夫妻双方亲属间、或夫妻一方对他方亲属有殴、骂、杀、伤、奸等行为,就视为夫妻恩断义绝。

    宋师竹最近刚好在封恒的律法书里温习过这一段,十分为二叔二婶担忧。

    李氏摇头道:“你二叔的律法学得比你好。”有宋文朔在旁边看着,以他谨慎的性子,妯娌要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不会不管的。

    “再者,冯族长人老成精,这件事一揭发,首当其冲的肯定是你二叔,可后头一连串有牵连的人,通通都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