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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头倒是舒服了许多。
“太子妃,慎言。”
李音画低低发笑,“你就继续当个正人君子吧,真该夸夸太傅,将你教的这么好。”
赵焕章也不是做不来强取豪夺的事,只是他不愿意,不忍心。
他踏着月色,在寂寥宫殿中留下一句话,“太子妃,今晚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宴席散去,外边的风渐渐大了起来。
初春已至,晚间天气依然很冷。
顾盼刚解了毒脸色不怎么好看,被月光照的毫无血色,白的透明,唇色浅淡,气色看着就不好,钟砚帮她穿上斗篷,帽子严严实实捂着她的小脑袋,露出半张小脸。
男人的手掌温度冰冷,力气不小,十指紧扣,牵着她往外走,夜色深处,屋檐下的红灯笼将天色照亮了些许。
客人陆陆续续散去,侯府的马车在宫门守候多时。
顾止行在马车前将他们二人烂了下来,看了看钟砚,盯着他怀中的顾盼又看了看,欲言又止好几回。
顾盼吐血的时候,他并不在殿中,仅仅是听旁人说了两句,心里着急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想找个人问问,又没问出个什么结果。
他这个姐姐不讨人喜欢,脾气不好嘴巴尖酸,除了长得漂亮没有一处值得喜欢的地方。
不服输的性子和他有些像,虽是一母同胞,不过十次有十次两人都说不到一块去。
相看两厌,连表面的好姐弟都做不成,每每谈话总是不欢而散。
他觉得顾盼蠢,顾盼觉得他更蠢。
顾止行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姐姐,若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
钟砚略有不耐,“有事?”
顾止行的眼睛盯着他们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心中微诧,有点欣慰心中又有点复杂,“姐,你怎么样了?”
顾盼被钟砚挡在身后,探出半颗脑袋,光看着她的脸觉得她确实憔悴,小脸白白的,“没死。”
“哦。”
钟砚将她的脑袋又揉回去,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止行看着他这个骄纵跋扈的姐姐乖乖听话上了马车。
两个男人站在月色之下。
顾止行忍不住先开口问:“你刚才对我姐姐说什么了?”
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听话呢?
顾止行可是亲眼见过出嫁之前顾盼在母亲前大哭了一场,砸了不少的东西,口中大声嚷嚷“如果不是怕大夫人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子卖钱,我才不会那么丢脸扒着钟砚不放,我长得这么漂亮,将来就该是侯门夫人的命”。
“大夫人以为从中作梗就能把我压的死死,我才不如她的愿,我一定会搭上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他觉得他姐姐不安生。
顾盼觉得他胳膊肘往外拐,两人压根谈不拢。
钟砚挑眉,“想知道?”
顾止行心里好奇,嘴硬道:“不想,你爱说不说。”
钟砚当真就没有说,他问:“你姐姐对栀子花过敏?”
顾止行点头,“对啊,你从何得知?”
他姐姐性格傲,绝不会把自己的弱点往外说。
钟砚看了她良久,淡淡地笑了一下,像在嘲讽,“你真是个好弟弟。”
顾止行被他的眼神弄的火冒三丈,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告诉顾舒怀了。”他笃定道。
顾止行愣了下,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顾舒怀说过,他茫然的眼神不像是装的。
钟砚心下明了,“那就是你太蠢,被她套出话来,拜你所赐,今晚你姐姐也吃不少苦头,差点就死在这里。”他挑起抹笑,“她死了,你大概也不会难过。”
顾止行绞尽脑汁的回想,总算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跟顾舒怀说过这事。
前几天顾舒怀找到他,说想给顾盼送个香囊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味道。
他当时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过她闻不得栀子花的味道,一闻身上就会起很多的红疹。”
顾止行又气又恼,“什么叫她死了我不会难过,我好歹是她弟弟,你呢?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