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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睡了一次就怀上了孩子,得了个姨娘的名头,她的母亲怯懦胆小,从小就不让她去争去抢,母女俩受了欺负也只会忍着,如履薄冰度过。

    原主就在年复一年的压抑中彻底变坏了。

    日日做着嫁给王权贵族的美梦,把病弱无能的钟砚当成自己的跳板,天天盼着自己的夫君早日去死,怎么会心甘情愿和他睡觉伺候他呢?

    所以当顾盼提出要打水帮钟砚沐浴更衣时,钟砚脸色都变了。

    钟砚紧绷着下颚,面色如霜淡漠无情,乌黑的眼珠动了动,过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用。”

    他边拒绝还边扭过身子,不太情愿让顾盼碰自己。

    “你出了汗不洗澡肯定又要生病。”

    “我自己洗。”

    这几天京城连绵细雨不断,下了有半个多月,钟砚膝盖旧伤发作,尖锐的刺痛从骨头里冒出来,几天高烧,又是雪上加霜。

    顾盼也是为了他好,才说帮他洗。

    见他不乐意,也不好勉强。

    顾盼想了想后说:“那我让丫鬟抬水进来,我就在外边,你如果不行可以叫我。”

    “我行。”

    “行行行,你最行了。”

    看不出来钟砚还挺有自尊,顾盼说完这句话抬眸发现钟砚的耳朵似乎红了。

    青年五指蜷缩,低垂眼睫,无声吐字,“不知羞耻。”

    言语粗鄙,愚钝蠢笨。

    热水很快被送进屋里,木桶被几道屏风遮挡,钟砚脱下来的衣服端正挂在上面,要带上垂落着半块青玉。

    顾盼望着那半块玉,突然间想起来另一半好像在她的手里,刚穿过来的时候,顾萝不断怂恿她砸了那半块玉佩。

    要说这玉佩的来历也简单,乃是钟砚逝去的外祖母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佩戴多年,从不离身。

    另一半会落在原主手里,还是她不要脸的去偷过来的。

    她正考虑着要怎么把玉佩还回去,屏风后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钟砚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上身赤/裸,身材匀称,胸膛精瘦,肌理分明,锁骨凸出,上面的疤痕格外夺目。

    顾盼知道男主前期日子不太好过,但没想到会这么可怜,又被骂又被打的。

    而他本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不会喊疼也学不来示弱卖惨。

    青年的乌发散落在后背,发梢正滴着水珠,眼神淡淡,一直在压着咳嗽声。

    顾盼觉得这个小病娇似乎对自己的身体不太上心,昨天发高烧都不肯吃药,受了伤也一声不吭,那些看起来就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本人脸上好像就写着“无所谓”“随他去吧”几个字。

    钟砚低垂着眼,“我要睡了。”

    言下之意是请你离开。

    我不想和你睡一张床。

    顾盼装作听不出他的画外音,脸都不带红的,“嗯,好。”

    钟砚:“......”

    他缓缓抬起眼,漂亮的眼珠紧盯着她看,问:“你难道还想和我一起睡?”

    顾盼老脸一红,“我们是夫妻,理所当然要睡在一起。”

    男人的眉梢往上挑了挑,垂下眼睑,眸光往暗处沉了沉,嘴角微翘,觉得她的话讽刺至极。

    顾盼不给他开口拒绝自己的机会,背对着他褪下外衫,主动睡到靠墙的位置,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钟砚沉默着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床中间像有一条无形的线,他虽没明说,丧气的眉眼仿佛就写着“不要碰到我”五个字。

    虽然已经是初冬时节,床铺上的被褥却很单薄,闻着有股熟悉的清香。

    男主气质冰冷,同床共枕也难逃他阴冷的气息,顾盼瑟缩的探出脑袋,指了指床头的烛火,“把蜡烛灭了吧。”

    “太亮了,我谁不着。”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钟砚抬了抬手,屋里的火光顿时全灭。

    微弱余光跌进顾盼那双明亮的眼眸,余光瞥见墙壁一角挂着的长剑,陡然清醒,瞌睡虫跑了个干净。

    剑鞘漆黑,剑柄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