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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他们毕竟是夫妻,睡一张床并不奇怪。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顾盼还在回忆《暴君》的情节,接下来钟砚的父亲在朝堂上犯了大错,他们家在京城里的日子越发不好过,钟砚在这段日子也被折辱的很凄惨。

    原主身为钟砚的妻子,回娘家后还被几个姐姐嘲讽一通,甚至被嫡姐看出她和钟砚不曾圆房,羞辱了一顿。

    原主气不过,脑子一抽给钟砚下了药,爬上了他的床。

    顾盼边想边睡着了。

    屋内的油灯晃着昏黄的光,摇摇晃晃将屋子里照的微亮。

    月光皎洁,均匀洒在青年精致的脸庞。

    过了没多久,床上躺着的男人眼皮微动,缓缓地睁开眼,深色瞳孔幽沉如海,视线逐渐清明,冷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的视线落在身旁的女人脸上,这张明艳的脸漂亮的有些碍眼,他的胳膊被她轻轻挽着,浓烈的杀意逐渐从钟砚的眼底燃起,奈何高烧无力,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手来。

    钟砚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顾盼看了良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也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今晚搞的是哪一出,新婚之夜拿着匕首威胁他,不许靠近。

    殊不知,他本来就没有要动她的打算。

    记忆被拽回今早,顾盼高高在上指着他,语气轻蔑骂他废物。

    钟砚缓缓抬起手,削瘦嫩白的手指慢慢搭在她的脖子上,五根手指头轻而易举就把控着她的脖子,用了点力气,一颗心静如死水,他再用力就能将这个女人给杀了。

    忽然之间,他松了手,眼中浓烈的杀意消退,像退潮的湖水,慢慢平息。

    他冷笑了一声,还不是时候,心道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杀了她。

    钟砚这场高烧是自导自演,他的母亲当真没有让他失望,十几年了还是恨不得他早点去死,病成这样也不愿意来看一眼。

    顾盼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噩梦不止。

    钟砚还在睡,脸色依然苍白,顾盼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梳洗打扮,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有红痕。

    她猜这可能是她穿过来之前就有的伤痕了。

    顾盼正要用早饭时,不速之客登门而入,顾萝穿的花枝招展,又双戳耍

    “六姐姐,我听说他还没醒。”

    顾盼边喝粥边说:“嗯,还在睡,不过烧已经退了。”

    顾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用圆扇挡着嘴,小声在她耳边道:“半年前你嫁人的时候,外边就传说钟砚快死了,妹妹瞧着这废物死了对六姐姐是好事,你这相貌想嫁给谁都成,你就是心太善,若是我肯定不愿意来照顾他,他死了也没人会难过。”

    听听,这就是塑料姐妹花才会说的话啊!

    顾盼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以为是我自愿的吗?还不是博平郡主要挟我,他死了我也得死。”她假惺惺挽着顾萝的手,对她炸了眨眼,“你不会想让我陪着这个废物一起去死吧?”

    顾萝心里一跳,脸白了白,“哪有。”

    顾盼笑了笑,“我信妹妹一心为了我好,不会害我。”

    “那是自然。”

    短短一天内,顾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盼这个蠢货好像精明了不少,不受她的挑拨,也没那么容易被激怒。

    她有些恼怒,毫无头绪,没有办法。

    顾盼拍拍她的手,“妹妹什么时候回顾府啊?你在这儿都住了得有半个月了吧?”

    这话直白的意思就是请你给我滚。

    赶紧滚。

    顾萝听见这话就笑不出来,她厚着脸皮在侯府住下,就是想借着侯府人脉觅得好归宿,“我想陪着姐姐呀。”

    顾盼明白了,男人没钓到,这个妹妹是死都不会走的!

    里屋突然间“砰”的响了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顾盼快步往里走,掀开帘子便瞧见清醒了的钟砚靠坐在床头,乌眸淡淡的看着他,神情冷淡,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得她背脊都泛着丝丝凉意。

    顾盼的直觉告诉她,钟砚肯定听见了她和顾萝的对话。

    她讪讪一笑,“你醒了。”

    钟砚没搭腔,理都懒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