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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相城,他找的大夫总比她们找得靠谱。
步长悠虽烧得厉害,但脑子还清醒,不让她们去。
青檀只好让紫苏去找薛川穹。
薛川穹带紫苏到百全街,百全街上有个从宫里退下来的王医,紫苏一听觉得靠谱,赶紧请了过来。
王医跟之前那大夫说得差不多,说步长悠之前受了伤,没好利索,身子弱,风邪侵体。又看了之前那位大夫开的方子,说少了两味药,有几味药材的药量也不对,酌情增减了一下。
薛川穹送大夫回去时,顺便走了一下丞相府,将步长悠生病但不愿相城过去看的事情统统讲了。
相城从腰里拽下一块玉佩,给了薛川穹,说他辛苦,又说那边倘若有什么需要,请他帮忙,缺钱的话,来知会一声,他叫李玮送去。薛川穹哪敢,叠声说应该的应该的,叫他放心,他一定勤快些,多跑跑,保证不叫她们缺什么。
薛川穹走后,相城回房继续画图,可根本就画不下去,还是去了洋槐街,但没进去,只叫了门,让青檀出来。
青檀将怎么发病,什么症状,大夫怎么说,以及用了什么药都跟他说了。
相城听到公主是为了给自己作贺礼累病的,又听到青檀说公主病中烧糊涂时叫他来着,心里挺受用。可一想到公主病了,却不让人找他,这种疏离,又让他不是滋味。
上次也是,遇险不想着找他,却找裴炎。虽然他承认武平君府比丞相府更值得托付,公主不想事情闹大,选他们家无可厚非,可武平君府毕竟让公主难堪过。倘若是他,他宁愿选不靠谱的,也不选让自己难堪的。
两人正站在槐树底下说着,打西边过来一个小个子男人,这人在门口停下,看了看墙上写着“祁府”的木牌,就要往里进。
青檀立刻叫住:“你干什么?”
小个子一见边上有人,问:“请问这是洋槐街祁府吗?”
青檀从树底下走出来:“是祁府,你是?”
小个子眉开眼笑起来:“我是百全街老王画斋的学徒,前些日子贵府小姐往我们画斋送了一幅画,说要裱一下,现在已经好了,师傅派我给送过来。”说着将背在背上的包袱皮取下来摊开,将画匣拿出来,递给青檀,请她验一验。
青檀没接到画匣,因为斜剌里伸出一只手,这只手替她接了画匣。
包袱皮里还有印泥和一张手写的条子,小个子打开印泥,托在掌心,道:“倘若没问题,还请两位谁摁一下手印,我好回去交差。”
相城将画从匣子里取出来,打开看了两眼,说没问题。
他是此道中人,都这么说了,青檀就放心了,摁了手印。
学徒走后,相城将画合上,放回匣中,却没交还青檀,而是给了李玮,道:“公主的画技又有进益,我拿回去仔细瞧瞧,下次来给她带过来。”
若是之前,青檀不会觉得《琮安遇匪图》有什么可避忌相城的。可自从在自雨亭听到了叶氏的话后,她不免多心起来。这种心理一旦出现,导致她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这幅《琮安遇匪图》她不想让相城拿走,就做出为难的样子:“公主听说王师傅裱画手艺好,一直等着看呢,公子直接拿走......”意思很明显了,你怕她生气,我们也怕她生气,又道,“要不等公主先看过,我再给公子送到府上去?”
这幅画相城是铁了心要拿走的,他道:“那就不要让公主知道被我拿走了,再说公主病成那样,哪有什么精力看画。”
青檀还想说什么,相城摆手止住:“青檀,公主没那么小气,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李玮回身打起门帘,相城进到马车里,李玮摆摆手,让青檀别傻站着了,回吧。
青檀有些忐忑的回去了,见步长悠睡着了,就将紫苏拉了出去,谆谆嘱咐道:“刚才老王画斋的人来送画,正好被相公子看到,他把画拿走了,等会公主醒了,咱们俩可得想着把这事告诉她,千万别忘了。”
紫苏有些莫名其妙:“一幅画,拿走就拿走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青檀没办法解释什么,因为那只是她心里的怀疑,她道:“我不是紧张,但这事总得跟公主说一声吧。”
紫苏粗枝大条的,不作它想,道:“好好好,知道了,我会替你想着的。”
快黄昏时,步长悠醒了,因为发了汗的缘故,身上又湿透了。青檀拿了衣裳给她换,又哄着吃粥,在她吃粥的时候,把画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
步长悠倒没觉得有什么,画画出来就是给人看的,相城又是此道高手,看就看了,且看完最好能点评,真心实意的那种,她可不需要什么恭维。
青檀见步长悠反应淡淡,放了一点心,但愿是她多心了。
步长悠晚上看书看到很晚方才歇下,只是仍睡不安稳,做了一夜的杂梦。
梦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裴炎,一个个的来质问她为什么。
她向每个人解释,她之所以对裴炎心存怜悯,是因为他是裴蓁的哥哥,她喜欢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