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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有压制其他秉笔太监的实力,他刚好被周太后罚去直殿监扫地,谢太傅弹劾太后,他怎么会出手?
其他秉笔太监相互防备着,暂时不想惹上谢太傅,在一边隔岸观火,静待时机。
混乱中,内阁大臣里只有徐甫赶去文华门,劝谢太傅:“老先生有什么奏本,直接递于圣上就是了,圣上必定给老先生一个交代,老先生何必长跪不起?”
谢太傅冷笑了几声。
嘉平帝是他的学生,他了解嘉平帝,如果他不揭破此事,嘉平帝一定会想方设法为周太后掩盖丑事,唯有昭告天下,才能逼迫嘉平帝为薛家平反。
徐甫还不知道谢太傅为什么弹劾刑部尚书,道:“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一句话没说完,谢太傅冷冷地道:“你自己去问刑部尚书,薛景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三司会审,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反复核查,老夫亲自上门求他秉公办理,不能冤枉了无辜之人,他口口声声说人证物证确凿,绝对没有严刑拷打,满口谎言!没有误会,老夫弹劾的就是他!”
徐甫一愣,知道其中一定大有文章,自己不好卷入其中,留下亲随照看谢太傅,匆匆回文渊阁。
此时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根本没把谢太傅捧剑入宫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们还以为谢太傅是因为周家公子当街打死人的事情弹劾他们办事不利。
这事真的不能怪他们敷衍了事,周家公子是嘉平帝的亲表弟,嘉平帝暗示他们早日结案,他们有什么办法?
而且钱兴当初已经把人证物证都销毁了,现在就算刑部重新抓捕周家公子,也找不出什么有力的人证。
几人仍旧吃茶闲话,感慨谢太傅年老固执,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嘉平帝厌弃。
徐甫赶回文渊阁,径直找到刑部尚书:“薛景的案子,你还记得多少?”
刑部尚书怔了怔,仔细回想了一下,脸色大变,站了起来:“得派人拦住谢太傅!”
另外几位阁老对望了一眼,不动声色。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叫上自己的亲随,起身往文华门的方向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
郑茂向来不关己事不张口,钱兴势大的时候,他和钱兴沆瀣一气,钱兴降职,他明哲保身,更不会轻易出头,从刑部尚书的反应来看,薛景的案子确实有蹊跷,这时候贸然插手不是明智之举。
他淡淡地道:“若是为周家之事,圣上自有定论。”
谢太傅真是太顽固了,周太后怎么可能坐视刑部捉拿她的娘家侄子?
其他几位阁老附和了几句,一边继续云淡风轻地吃茶,一边不停派出亲随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甫心里一动,回到自己的值房,打发自己的亲随去东宫书阁。
不一会儿,亲随折返,小声道:“阁老,殿下只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徐甫皱眉:皇太子也不想管这事?
亲随道:“阁老,仁寿宫的老太后蛮横偏执,不是肯忍让之人,谢太傅更是油盐不进,殿下确实不宜沾上这事。”
一旦沾上,不好脱身。
徐甫沉吟片刻,摇摇头:“也罢,那就静观其变罢。”
反正也不是有文官第一次在文华门前长跪不起,说起来,当年几百名文武官员哭谏就是被周太后逼出来的,这一次起因又是周太后。
徐甫还在感慨,值房外忽然传来一片嘈杂声,年轻官员纷纷冲出自己的值房,涌到长廊外。
侍郎匆匆穿过庭院,拔步上了石阶,站在门外,匆匆拱手致意,道:“阁老,礼部那边乱起来了!”
徐甫眉头紧皱:“出了什么事?”
侍郎快步走进值房,小声回答:“下官也不是很清楚,下官只知道谢太傅和礼部一个侍郎说了几句什么,侍郎回到礼部,不一会儿礼部官员群情义愤,全都去文华门了。”
话音刚落,一名文书跑进长廊,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阁老,谢太傅长跪不起,仁寿宫的掌事太监封太后口谕,大骂谢太傅倚老卖老、威逼圣上,强行命锦衣卫带走谢太傅,路过的官员不服气,和锦衣卫缇骑推搡了几下,那些缇骑居然动手伤人!”
徐甫眉头拧得更紧:这时候应该先安抚谢太傅才对,锦衣卫缇骑竟然敢当着官员的面伤人!官员平时最恨那帮太监鹰爪,他们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等等,锦衣卫缇骑不是罗云瑾的人吗?他怎么会帮周太后?
徐甫心底生寒。
难不成罗云瑾是故意的?事情不宜闹大,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让锦衣卫抓人,激怒年轻官员……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徐甫立刻站起身,出了值房。
又有亲随赶过来通禀:“阁老,锦衣卫打伤了人,还抓了几个翰林院的侍读,文华门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纠察御史劝他们离开,他们执意要留下。”
徐甫一个头两个大。
本以为只是一个泥古不化的谢太傅的周太后、外戚之间的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