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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1

      食?”

    朱瑄嗯一声。他陪着几位阁老用过晚膳,席间气氛拘束,谁都没吃饱。

    金兰吩咐宫人去传扁食。

    茶房一直预备着,不一会儿扁食就送了过来,还有一盘宝相花羊脂韭饼。

    金兰吃过了,不觉得饿,把热气腾腾的扁食递到朱瑄跟前,自己夹了一枚羊脂韭饼吃。

    朱瑄看一眼金兰小心翼翼的动作,笑了笑,打发宫人出去。

    隔间里灯火静静燃烧,两人对坐着吃消夜。

    宫人都出去了,金兰没了顾忌,放下筷子,袖子高卷,直接用手抓起羊脂韭饼。

    咬了一口,饼皮薄脆,内馅柔软,肉馅里加了剁碎的羊脂,油香浓郁,头茬嫩韭明软嫩滑,吸饱脂油,肥而不腻,甘香满口。

    金兰吃着羊脂韭饼,双唇油乎乎的,小声说:“仁寿宫没有打发人过来讨要宴会名单,问都没问一声。”

    名单不是她一个人制定的,但确实经过她的手,周太后怎么也该问她一声,或是派人过来要名单。

    她连说辞都准备好了,仁寿宫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朱瑄道:“太后只怕忙不过来。”

    周太后爱面子,一生最大的心病就是钱太后,什么事都不及和钱太后争夺地位的事情重要,这口气她可能直到年底都咽不下去。

    他知道周太后最怕什么,偏偏就要揭开这一层疮疤。

    今天只是开场而已。

    不过他不想把金兰卷进来,她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自自在在的就好了,但是她既然看出来了,那就没必要瞒着她。

    朱瑄吃完了扁食,手指抬起金兰的下巴,低头吻她泛着油光的唇。

    金兰吓了一跳,闭着嘴巴不让他亲,手抵在他胸膛上,眼睛瞪得溜圆。

    她刚刚吃了羊脂韭饼,一嘴巴的羊油膻味,他居然敢亲她!

    朱瑄紧紧扣住金兰的肩膀,把她按在月牙桌前,好好亲了一回。

    宫人站在珠帘外,红着脸不敢抬头,等里面传出朱瑄吩咐的声音才端着铜盆进去伺候。

    朱瑄站起身,拉着金兰的手按进铜盆里,帮她洗手,指腹逐根轻柔地搓洗纤纤十指,金兰浑身酥软,撩起水花泼他。

    他按住她的手,低头亲她:“不许调皮。”

    金兰心道:她哪里调皮了?

    铜盆里的手指张开,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水花。

    朱瑄笑笑,接过宫人递上的干燥布巾给金兰擦手,拉着她在内殿来回踱步消食。

    杜岩领着人撤走壁灯的灯烛,内殿只余案前的几盏莲花灯,海棠花枝笼下交错的花影。

    灯火朦胧,金兰眼皮发沉,有点困了。朱瑄不许她马上睡,手臂揽着她的腰,半搂半抱,逼她再走一会儿。

    金兰只得打起精神继续踱步,问朱瑄周太后和钱太后的事。

    宫人不敢犯忌讳,说得含糊。

    朱瑄缓缓地道:“说来也简单,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

    ……

    周太后虽然是出身微贱的农家女,但是生下了皇长子嘉平帝,母以子贵,获封皇贵妃,于是不把残废而又不得宠的钱太后放在眼里。她争强好胜,不甘人下,还是贵妃的时候就授意内官到处游说,请废钱皇后,说钱皇后瞎了一只眼睛、腿脚也有伤残,不配为一国之母,应当改立她为皇后。

    先帝年轻时确实冷落了钱皇后,后来夫妻俩患难与共,先帝对发妻敬重爱怜,听说此事,大发雷霆,断然拒绝内官的建议。

    为了警告骄纵的周太后,先帝多次不厌其烦地当众强调嫡庶尊卑之别,叮嘱嘉平帝要孝敬嫡母,以确立钱太后的嫡后地位,临终前还交代顾命大臣务必将钱太后和他合葬。

    然而先帝刚刚驾崩,周太后就坐不住了,直接派人去内阁,假借嘉平帝的口吻传旨,说钱太后不足以母仪天下,不配得太后尊号。

    内阁大臣据理力争,钱太后是先帝原配,嘉平帝的嫡母,朝廷若不顾纲常伦理、公然违逆礼制,还怎么治理天下?

    内官怒斥阁老,说他们收了钱太后的好处,故意陷嘉平帝于不孝。

    阁老们横眉怒对,极力争辩,劝谏的奏疏雪片一样送至乾清宫。

    事情闹到嘉平帝跟前,嘉平帝当时还没和钱太后交恶,认为母亲实在是无理取闹,但又不敢违逆母亲,只能一边拖延立尊号的事,一边暗暗派人和内阁大臣通气,表明自己的态度。

    周太后召见嘉平帝,训斥儿子。又召见大臣,威逼利诱。

    阁老们是先帝留下的顾命老臣,素有威望,根本不惧周太后,不为所动。

    后来大臣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两宫并尊,不过他们还是坚持给钱太后的尊号多加了两个字,以分嫡庶。

    周太后自知理亏,只能罢了。

    钱太后还是压了周太后一头。

    周太后心有不甘,那年钱太后生日,周太后不许百官命妇入宫朝贺,见到钱太后便冷嘲热讽,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