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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昏暗灯光下,朱瑄靠坐在榻上,面如金纸,满头冷汗,双眸却如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亮得惊人,撒开血帕,挥手示意众人离去,虽然病弱,气势依旧。

    众人欲言又止,暗叹口气,应喏退下。

    朱瑄唇色隐隐发青,喘了几口气,又站起来往外走。

    门口内侍差点昏倒在地,哭着拦阻:“爷,您的身子……”

    朱瑄双眉微皱,示意内侍不必多说。

    “去乾清宫。”

    嘉平帝应该从西苑回来了。

    夜长梦多,他得赶在周太后和郑贵妃插手之前把太子妃的人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为娶媳妇辛辛苦苦、心力交瘁

    金兰:对不起不关我的事,呼呼大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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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退亲

    乾清宫。

    殿前宫人见皇太子深夜求见,有些诧异,小心翼翼道:“爷爷从西苑回来就去了昭德宫。”

    昭德宫是郑贵妃的寝殿。

    内侍忙劝朱瑄:“深更露重,千岁爷先回宫歇着吧,明早再来求见不迟。”

    朱瑄轻拢鹤氅裘,转身出了前廊。

    天已全黑,如银月色渐渐漫上来,朱红宫墙、廊厦殿宇此起彼伏,笼罩在一片粼粼皎洁清辉之中,回廊曲折连环,花枝疏影重重叠叠,暗香袭人。

    内侍不知道朱瑄要去哪里,紧跟在他身后,手中提灯一颠一颠的,灯影幢幢。

    转过一道道回廊,穿过一重重宫门,路上遇见几个更鼓房的打更内官,内侍抬头四顾,觉得皇太子可能想去仁寿宫拜见周太后,不料太子忽然站着不走了。正疑惑,身边另一个年纪较大的内侍反应过来,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内侍拿眼瞧他。

    那内侍暗悔自己不该出声,捂着嘴后退了两步,藏进廊下树影里。

    朱瑄显然认得眼前这座空置荒芜的大殿,停下脚步,站在一面高耸的砖墙下,背对着灯光负手而立,身影似融入融融月华中,周身一股凄凉之意。

    内侍没来由觉得鼻酸。

    同伴扯扯他衣袖,和他耳语:“你可别露了行迹,这里是瑞仙堂!”

    内侍面露惊讶之色,太子怎么会深夜来瑞仙堂?

    不多时,风声渐消,远处飘来一阵明晃晃的灯光,内官高声示意宫人退避,嘉平帝在十数个华服亲卫的簇拥中慢慢走来。

    禁卫和内官看见这边有人,小跑过来查问,见是朱瑄,忙赔笑说:“陛下正要去仁寿宫。”

    朱瑄嗯了声,站着没动。

    几名东宫内侍悄悄交换一个眼神:太子果然擅于洞察人心,居然猜到嘉平帝今夜不会留宿昭德宫,而且还猜中嘉平帝一定会经过瑞仙堂!

    嘉平帝经过,朱瑄应该前去请安,但他站着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上前迎奉的意思,众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悄悄地退开了些。

    贵人之间的事,轮不着他们当奴婢的多嘴。

    远处,摇曳的灯火映出嘉平帝蜡黄的脸,他身上还穿着白天去西苑赴宴时穿的常服,双眉紧皱,神色疲惫,缓步下了长廊。

    看到一袭氅衣静静立在月光中的朱瑄,嘉平帝蓦地一怔,神情恍惚。

    此景此景,好像有几分熟悉。

    朱瑄转过身,看着嘉平帝,双眸又清又亮,儒雅温润,轻声道:“爹爹。”

    嘉平帝浑身一震。

    宫中皇子皇女平时都唤他爹爹,唯有朱瑄和他关系疏远,而且性格古板阴沉,每回拜见,不是叫“陛下”就是称“父皇”,口气疏冷,规规矩矩,敬畏是有了,却一点不见亲孝之意。

    这一声久违了的爹爹,让嘉平帝想起了多年前的旧事。

    怪道他觉得眼前场景莫名熟悉……十二年前,也是在这里,嘉平帝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朱瑄。

    不过那时是白天,朱瑄大概有七八岁了,身子却像五六岁的孩子,骨瘦如柴,形销骨立,穿了身破旧的内侍青袍,不知为什么摔伤了腿,从砖墙下一点一点爬到嘉平帝脚下,拽住他的衣袍,唤他:“爹爹。”

    他披头散发,双腿血肉模糊,身上一股难闻的骚臭味,瘦小的脸庞浸满血污,像一条狗一样爬到自己父亲脚下,举动是那么卑微,但那双清冽的瞳孔却又是那么骄傲那么孤高,粗布烂衫,难掩骨子里生于俱来的矜贵。

    只一眼,嘉平帝就可以确定,脚下这个奄奄一息、眸底流淌着阴鸷的男童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那时候嘉平帝其他儿子接连夭折,以为自己会绝后,没想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