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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着眉头,心火飙升。
外面下雨,纪念活动无法在院中开阔处开展。
设在走廊就更不像话了。
众人思来想去,一致决定还是我那宽敞又洁净的卧室适合怀念先人。
明明家里房间那么多,管家偏偏提都不提。
这一定是谢熙记恨我跟他抬杠,伺机报复。
小气鬼。
我跟着云香参拜完,打开窗通风,看见谢熙穿身白衣撑伞立在院门口。
真个落花人独立,君子世无双。
我们眼神碰在一起,他朝我点点头算是招呼。
我条件反射地露出微笑,结果还没笑完就见他撑伞走了。
寄人篱下的滋味哟,苦似黄连。
早晚有一天,我要赚钱买座自己的房子。
清明一过,谢熙也就走了。
走之前,他看着我的脸说,“很好,六月你就能见到谢煦朗了。”
我:……
谢天谢地他终于走了。
谢熙一走,我和丫鬟们又开始过起其乐融融的滋润日子。
只是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青月和我会偷偷聚在一起搓麻绳。
经我多日考察,发现谢熙可能觉得自家宅子严如铁桶,我的小胳膊小腿无法飞跃层层院落逃出去,所以对我的看守并不如想象中严密。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谢熙的软禁名副其实,软得没一点力度。
正儿八经持械的护卫从不来内院转悠,青月说他们多在外院活动,一般有闯宅的飞贼流寇碰上他们就蔫了,根本没机会进内院。
腿脚快的侍卫不进内院,光剩下里面一群婆婆妈妈的大媳妇小丫鬟,这样一来,逃跑就好办得多了。
出了我的院子,再往后走,穿过花园,就能看到一堵街墙。
那堵墙很高,可翻过去就是大街。
还有自由。
我跟青月摸黑轻装上路——青月算是被我策反的跑路伙伴。
我跟她说,谢熙不怀好意,明知我被土匪掳走的事谢家人接受不了,他还要将我送回去。谢煦朗本来就有病,被我回去一刺激,直接气死了怎么办?
青月听完,说没毛病,她家老爷本来就和家里不对付,这种膈应人的事,依她家老爷的别扭脾气,还真干得出来。
我暗想谢熙啊谢熙,你平日到底是怎么做人的,瞅瞅你在自己家里人心中的口碑。
我们熟门熟路摸到街墙下面。
青月将绳子一端在我腰间缠上几圈,另一头缠在自己腰间对我说:“小姐,等我上去再拉你。”
我点头。
青月走远几步,一端小距离助跑过后,蹭蹭两下就攀上了墙头——这是我策反青月的一重大原因,她会点拳脚功夫。
青月坐在墙头,伸手拽着绳子拉我上去。
半刻钟后,我俩在后巷僻静处换上男装,扭头往繁华大街一路狂奔。
客栈自是不必住,目前是出城越早越好,不过夜间出城盘查更严,我们俩瘦弱小子太扎眼了。
在路上徘徊不多时,青月瞅眼与我们擦身而过的夜香车说:“小姐,我知道怎么办了。”
我扯她耳朵,“别叫我小姐。”
夜香车,汇集了城中百姓的排泄物,气味也如桶中所容物一样一言难尽。
青月和推车的妇人好说歹说,她才答应带我们出城。
过城门时,哈欠连天的守城官看着我和青月问妇人:“毛婶,这俩小子是谁?”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被叫毛婶的妇人笑道:“嗐,南门扫街的那俩小子啊,晚上下工回家,碰上了非说要帮我推一程。”
守城官捂着鼻子盯着我和青月训斥:“我还当谁呢,瘦得跟猴似的。别是要去城外喝酒吧,赚点钱不攒着,尽花女人肚皮上啦!——行啦,您快过去吧。”
毛婶陪笑着抬起车把,我和青月赶紧搭手一块将车往外推。
走出城外,青月掏出一锭银子交给毛婶。
毛婶收了钱,盯着我们絮叨:“两位公子看面相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可别学人玩花样找刺激,当心身子。”
我和青月连连苦笑。
沿着官道走出不久,我和青月碰到一群在道旁扎营唱歌喝酒的人。
篝火帐篷边,男人喝酒,女人跳舞。
人群时不时爆发出欢呼声,看起来十分热闹。
青月和我禁不住驻足观看。
我们刚站住,人群里挤出一个小个子迎上来笑道:“两位公子,要不要一起热闹热闹?入场每位五文,酒水另算。”
我暗想这经营模式倒像流动酒吧,便看向青月,钱都在她那里。
青月面皮薄,被人殷切地看着,不得不摸出十文钱递过去。
小个子收了钱,欢天喜地在前方带路。
青月在后面拉着我耳语:“我的月钱有限,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