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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看还看,喝药!”
一碗苦药味飘十里送到云焂桌边,云焂关上门,坐到床上,叹息一声。
白才福笑道:“年纪轻轻叹什么气,一天见她两次还不偷着乐?”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可我就是看不惯她跟在向天阑身边,就是……很在意她不识我……”云焂突然睁大眼,道,“你说,今晚她会不会去逛灯会?!她要是没回去,我就可以一日遇上她三次了!”
白才福扶额:“你消停会吧你!”
然云焂此人对秦年的感情从未消停过,派人跟着秦年,择机又要‘偶遇’一次。
向天阑和小傲去看舞狮耍龙灯,秦年和妹妹提灯走百病,兵分两路之后,云焂从人群里缓缓走出,取下向天阑刚刚写的一句灯谜,向老板要了纸笔,题了一句挂上,满意地看了几眼,微微笑着向秦年的方向走去。
白才福从后面小跑跟上,气喘吁吁,道:“你乱走什么!差点就把你丢了!外面多危险啊!”
云焂头也不回,笑道:“你看看你,那语气,跟我爹似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你抬头看看天上。”云焂拿食指指了指夜空。
白才福一看,天上除了该有的,就什么都没有,他目光一停,扫到了俨然屋檐角上攒动的黑影,心中了然。
云焂这个面上如和煦春风的少年,心怀无数鬼胎,说处心积虑都不过分,白才福自嘲道,又何须处处忧心他呢。
“好了好了,那我不跟着你了,省得你又嫌我这糟老头子烦。”白才福摆手道,“那我去马车那等你啊。”
云焂这才回了头,笑意盈盈,迫不及待点点头。
多亏了黑衣死士引路,才让云焂不走弯路,最快时间跟秦年相遇,然走过这一带的荒郊野岭时,云焂的劲儿差不多花光了。
终于终于,他看见一个姑娘一个小女孩在桥上左右张望,欣喜若狂,顷刻间全身力气都回来了,他提步而去。
“姑娘。”他唤道。
这一声竟把二人吓了一跳,妙妙更是大惊,尖叫一声,把秦年和云焂都吓了一遍。
云焂立刻致歉:“抱歉,吓着二位了。”
秦年手提一个金鱼花灯,戴着面纱,全身红衣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双眼,她道:“云公子。”
云焂暖笑:“刚才在不远处看得面熟,没想到真是姑娘。”
“我叫秦年。”她大方说道。
云焂又笑,他当然知道她叫什么了,不仅知道,还是打小与她在一块的,他道:“我叫云怏怏,大家都说我病怏怏的。”
“哇!这个名字有意思,云怏怏,很好听嘛!”妙妙大笑,色眯眯看向他,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这位哥哥,你的脸上好像有小飞虫,要不要我帮你把它弄掉?”
云焂看到秦年微微抬眉,甚乐之,抬手擦了一下脸,笑道:“这个小朋友很有趣,是秦姑娘的妹妹吗?”
“我才不是,我叫妙妙,我觉得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好像是梦里,或者是心中。”
“……”云焂抿着嘴憋笑,向秦年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
秦年静默了一会儿,她道:“我们迷路了,你知道怎么走吗?”
“知道。”云焂道,“秦姑娘脚力可好?离闹市有些远,走起来有些累脚。”
秦年却不顾他的问题,反倒问他一句:“那你走得了吗?”
云焂一怔,心底冬雪融成氤氲春水,喜了一池野鸭,他认真回答道:“走得了。”——死都陪你走完。
回去的路上,云焂瞅见秦年盯着元宵店不放,问道:“秦姑娘想吃了?”
秦年点头,云焂立刻就走进店向老板要了三份元宵。秦年跑过去,掷地有声道:“我来付钱。”
云焂回头看她,一笑轻天下,道:“好。”
三人开始吃元宵,一直都只是妙妙在说话,盖是喋喋不休久了,秦年嫌吵,时不时露出不悦的神色。
云焂突兀道:“妙妙,吃完东西再玩好不好?”
妙妙答应了,乖乖闭嘴吃元宵。
云焂看着秦年的脸,一垂眸咬下一个元宵,心花怒放,自己盼了这一刻,整整六年,相见不敢见,思之若狂却不能相认,逢年佳节,最是孤寂,而此刻,终于得以实现一愿,他道:“今天就该吃元宵啊,入嘴顺滑轻烫至心口,美哉。”
而秦年却像是与他心有灵犀般,回他道:“元宵该和家人一起吃。”
水雾熏得满眼氤氲,他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上,片刻不能语言,难以呼吸,他咬下一口元宵,努力下咽,这才得以喘息,眨眼看向她:“是啊,一家人团团圆圆。”每一次眨眼都像是要把山河纳入怀中——你就是山河啊。
吃完元宵,也正好歇了脚,继续行路回去。
花灯满城,戏台笙歌。
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要知道,让别人瞧见秦年和他呆在一起,百害无一利,遂云焂道:“人马上就要多了,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