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焂每天都在数日子,还有多久才能回到她身边?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怎么弥补她?云焂每天都在想。
白才福每天都在劝云焂:“你不要思绪那么多东西,你看看你整天都看些什么,门派斗争也关心,朝政利害关系也要关注,文臣革故鼎新你也要看,武将兵马征集你也要凑热闹,皇帝记得臣名都没你记得多,你说说你,没有皇帝的命,却操着一颗皇帝的心。”
云焂每天也听得腻了,每每白才福端药来要数落他,他摆出一张看破红尘漠然的脸充耳不闻。
云焂不知从哪里淘到了一张旧瑟,弦断了半张,每一弦都是重新他亲自安上的,于是他每天除了收纳资讯,还会在房子里弹瑟,一弹便是三个时辰,从没有一次是白才福不叫他他自己主动走出房间的。
白才福每天操心他的身体,他发现这个人面上总是笑吟吟的,以为很好说话,然实则倔得要命,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他也不加照顾自己,劝不听说不进耳朵,只好每天追在他身后请他喝药睡觉。
日子淡如水,云焂说,过了这个冬天,就进京吧。
白才福问:“那你呢?”
云焂瞅他一眼:“我跟你一起走。”
“你这身子,能经得起这劳顿才怪。”
云焂嫌弃地看他,道:“当年我一路从药王谷摸爬滚打过来,不一样好好活到了现在?”
“那是你运气好,遇上了肯帮你的兄弟。”
“拉倒吧,能遇上阿沚我还算运气好?”
白才福大笑,笑完道:“遇上他你还能活着,这难道不叫运气好?”
云焂假笑,道:“也是,也是。”
白才福越是与他相处便越是发现,原先以为这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小伙子其实一肚子坏水,这个坏也不是放火杀人的坏,而是少年脱离不去的清狂。
你同他说大道理,说一遍他笑纳,说三遍他嫌烦,说五遍他背地里已经开始叫你老头子了。
从素手使前辈到老头子的称呼转变,中途只花了三个月,白才福哭笑不得。
整个冬天,云焂几乎是缩在被窝里度过的,一个房子里放了三个暖炉,也不怕中毒。
白才福为云焂调理有加,云焂病发的程度稍有减缓。
三月后,过了一个寂寥寒酸的新年,提前收到了乐正沚寄来的贺岁钱,值得一提的是,乐正沚进入了唐家堡之后十分争气,现已正式更名为唐高恕,一路升官发财,动不动朝云焂寄钱,以示炫耀。
乐正沚还与云焂来往写信,有时跟他讲讲遇上的人和事,趣事糗事都讲,云焂心情好就回他一句,一般不回,有情报需要找他打听时才会主动写信,头几次还好,后来乐正沚发现了他屡屡这样的行径,写信破口大骂“云焂狗人也”。
云焂和白才福各吃过一碗寿面后,赴往京城,行李也没多少,白才福抱着一张瑟为他鞍前马后,别人看不下去了,都说这个儿子不孝,父亲年纪这么大了还不帮忙他搬一下。
云焂听完微微一笑,上车了。
钟离央北赴,为父雪恨,二十岁的他早已军功赫赫,九州战□□号更是响彻南北,而比他小一岁的云焂却丧亲亡国,本该年少有为载入的他却要每天没停地喝上苦药,每晚遭受冰冷和苦痛的折磨,时时刻刻吊着一口气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别死别死。
新岁至,腊梅尚在,秦家公子年有二十,院外戏台正唱谁家少年郎正茂风华。
来京城安家落户又去了半个月,初来乍到更需谨慎,云焂彻底贯彻大门不出礼教,带着第二批死士在庭后练武。
当然,他也循着打听的方向出去找了秦年一次,然秦年并不识得自己,匆匆一面,红衣灼灼,更加坚定了他覆灭这个天下的想法。
阿年,用这个天下来弥补你受过的苦,可好?
云焂埋头苦练古瑟三月有余,暮春,训练好的死士已经近百人,云焂的计划还在继续,有了这近百人,后续购入的死士便交接给这些人,省了云焂不少心,冬春一过,白才福的心也安了大半,至少度过了最危险的几个月。
白才福每天看云焂屁股不离凳不离榻,忍不住道:“我说小公子,你每天比我这老头子坐着的时间都长,你这样下去没几年就不会走路了。”
云焂笑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样?”
“走走呀,你也要适当去外面走走,今天天气那么好,不若你再去偷看你那小妮子?”
云焂微微挑眉,道:“你这老头子会不会说话,什么玩意就叫偷看,我那是不到时候不去叨扰她懂吗?去,说的我每次出门就只会找她似的。”
“难道不是吗?”白才福回道。
每次他说服云焂出门,云焂都是直奔卓山而去,竹林茂盛,不过大多时候他都没机会见到秦年,因为秦年不是随谷千茹上山采药便是在屋里,只偶尔会逢上她和谷千茹在林子里练武,每每云焂便让白才福把车子停在远处的道路上,自己坐在车里,远远地望着她,不敢离得近,他知道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