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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不远处徘徊,靠近帐一点,又见白露端着面盆走出,她又躲远一点,来来回回几次,都没有进去。
进去了干嘛?有白露和谷沛可以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自己进去了也只会添乱而已。罢了,回去吧。
秦年回到自己房间,辗转反侧,直到寅夜都睡不着,撩开帷幄,望着一帘秋雨出神。
钟离央退了烧,睡得也很沉,白露照顾到三更天,熬不住困,去隔壁谷沛帐里浅眠,谷沛则在将军帐内守着钟离央。
下半夜,钟离央醒来时头脑昏昏沉沉,忘记清醒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他记得很清楚,他刚刚做了一个梦。
他迅速下了床,倒了杯凉水醒醒神,扫了一眼睡倒在案桌上的谷沛,没有叫醒他,钟离央的胸口砰砰直跳,梦醒刹那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此刻仍惊魂未定。
他坐回床榻,从床下拿出私藏的酒坛,趁着头昏脑热,大口饮下。
什么时候开始嗜酒了?大概是从秦年离营的那天开始,每天都要喝上大几坛,恨不得灌醉自己马上倒头就能睡。
这个糟糕的习惯到现在,还没有改掉。若是让她给发现了,会不会又会大骂自己一顿呢。
五坛入腹,身子更热了,从肚子开始,全身都像是烧起来了一样,他满脑子都是一个人——我要见她,现在就要见到她。
钟离央无视鼾声如雷的谷沛,跌跌撞撞走出帐。
生病(二)
秦年踢了踢压身的被子,感觉热得不得了,心里暗骂:这么早就给我换上这么厚的被子,到底是哪个孙子干的。
内心烦躁外体自然就冷不下来了,她转了个身,背对着门,落雨声又轻又软,可她只觉得吵,索性又一只手捂住了露在外面的耳朵。
捂住了耳朵,又闭上了眼睛,可终究遮掩不住心。
思绪早就飞出帐,落在他身上。
他烧退了没有,醒了没有,有没有人时刻看护着他……
“关你屁事。”她对自己说道。
突然一阵冷流钻入她的被子里,向她背后袭来,秦年觉察到不对劲,刚一转身,脚准备发力,却被钻入被窝的不明生物一把抱住。
这抱住的姿势么,也很奇怪。
对方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抱着她整颗头。
呃……嗯,看来是个人。
对方满身酒气和寒气,拿着扎人的胡渣去蹭她的脸,最后还想吻她。
秦年抽出一只手,手掌挡在他们之间,轻叹一口气,还没发怒呢,却听钟离央先反咬一口,他带着一点奶声,说话声音又十分的低,飞快道:“你干嘛!”
秦年:“……”
她掰开他拽着她的头发的手,再不松开脖子就要被扭断了,秦年去探他额头上的体温,烫的不是人,骂道:“还在烧……又喝酒,发烧了还喝酒,你是不是赶着投胎?!”还穿着里衣,连披件外套都不懂。
钟离央一皱眉头,不开心地瘪嘴,迷迷糊糊道:“呜呜呜呜……老婆又骂我……呜呜呜……”
“……”秦年在想,刚刚为什么不把他踹下床?
她把被子往钟离央那边拢,确认被子的边角都把他包起来了之后,又起身把他挪到床正中。
钟离央倒好,双脚一蹬又把被子掀翻,双手一揽把秦年放倒在自己身上。
秦年出了一口气,心里连翻三个白眼,又掰开他的手,起身把被子重新盖回他身上。
秦年作出凶恶状:“别闹,马上睡觉。”
钟离央看着她点点头,也不闹了,但就这么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秦年起身,他就盯着她,躺下,他也侧头盯着她。
秦年被看着有些毛,顺手送他一掌——当然不是打,而是一只手掌抚过他的眼睛,帮他闭上眼睛。
结果这家伙刚闭上眼睛又睁开了。
秦年咬了咬牙,还是柔声道:“闭上眼睛,明天再玩,好不好?”
钟离央又点点头,这下真闭上眼,不说话了,一只手在被子底下偷偷牵着秦年的手,秦年也没有抽开。
一炷香过后,钟离央睡得很香,秦年没睡着,周围变得不吵了,秋风秋雨在枕边人安稳的呼吸声之中变得宁静。
秦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醒的时候钟离央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她。
她被吓一跳,跟钟离央对视了几秒,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钟离央声音低沉得好听,磁性的嗓音加上平淡无奇的语气与醉酒时的撒娇大相径庭。
秦年一愣,试探问道:“酒醒了?”
“嗯。”钟离央松了手,这时候秦年才发现自己藏在被子下的手还被他抓着。
秦年装作若无其事,道:“你还发烧么。”
换来钟离央一阵沉默,秦年疑惑地看他一眼,又道:“连小孩子都知道生病了不能喝酒,还是烈酒,你想干嘛。”
钟离央还是默不作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