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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年捧起水杯,下意识抬眸看着他。
“三妹她,可能有了我的孩子。”
秦年手一滑,差点让杯子掉落,魏兮及时接过,淡然道:“一月前,大家刚打过一场胜仗,你也知道的,那晚兄弟几个都喝了酒,我也喝了好多,也迷迷糊糊记不清事,醒来之后我就和三妹她同床了……三妹她人很好,这一段时间来没有趁火打劫,一直在身边照顾我,无怨无悔的,我真的……很感动,最近她一直会呕吐,我……想等将军回来,与他讲明,没想大火事发突然……”
秦年很快镇定下来,钟离央不在军中,她就是要替他担下大任的肩膀,她一针见血地问道:“魏大哥,你喜欢她吗?”
魏兮一愣,道:“我不知道,以前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事发之后,我就想着照顾她,毕竟我有责任。”
怪不得钟离央说魏兮做不了上呈朝廷的琐碎事,他的脑子其实也是直得一条路直通南北极的,把义务当作喜欢,不知不觉中被接受了负罪者的名号,说白了就是欺负老实人,他的性格就是敌柔我弱,敌强我刚,所以最吃这一套。
当局者迷,秦年已经有五成把握粮仓失火一事跟刘三妹脱不了干系,想来杨抉羽叶子楷等人也是心里有数,杨抉羽想说的也一定是这件事。
秦年起身道:“我先回去,你只顾整顿兵马,剩下整理成册的事,交给我。”
“好。”魏兮笑了笑,感激道,“多谢你了。”
秦年回帐后与帐外的刘三妹打了个照面,就回将军帐里开始忙起来,一直到晚饭都没有休息过,眼睛盯纸面盯得有些酸疼了,她侧着身子朝着包裹里掏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掏出个桃子,是钟离央不知何时往里塞的一颗,这时正好放得也软了。
她拿袖子揩了揩桃皮,单手吃了起来,一手在钟离央桌下找着新兵人员名单,找了半天没拿到,却翻出个稀奇玩意儿。
好像是本画册,秦年翻了头几页,便笑了出来,因为她发现那是钟离央在他孤身沙场闲时无聊画的话,推算时间盖是去年的冬天,与秦年分开之后。
画的除了马就是她,尽管秦年很不想承认那画中人是她,因为……实在是……太!难!看!了!
想他钟离央半生峥嵘,面相俊朗,身材健硕,声音又好听,家世又是多少人求而不得,能打架能打仗,琴棋书画占得三样,人生总没有完美,败在画画上面,实乃难以启齿之恨。
她起了坏心思,拿笔蘸了蘸墨,在册上涂了几笔,添了几划,满意地把画册放回原处,装作从未看过一样,转念一肯定,嗯,自己的确是变坏了。
吃完桃子,她出了军帐,安排了白露与白明恩见面,自己才去吃饭。
时辰已晚,凉饭吃来吃去也没什么意趣,秦年感觉索然,打算牵来雷霆和将军四周散步。
雷霆大老远看见她就嘶鸣了一声,将军一脸孤傲爱理不理,雷霆与她亲昵,将军一个劲儿把马屁股对着她,秦年叹道:这什么马这。
溜完马,秦年忙了一天才记起来,还没洗澡,身上都臭了,于是前去洗个澡。
塞外用水不比京城,木桶里有满桶的水就偷着乐吧,秦年边泼边擦身子,想着还要完成的工作,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打斗。
秦年迅速穿了衣服,湿着头发提了剑就往外赶,恰时一个身影晃过,秦年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动手,让他跑了。
好死不死,前方那人是叶子楷。
双方加起来不过十余人交战,秦年喝道:“怎么回事?!”
叶子楷身法很快,立刻闪到秦年身前,弯刀已出,他低声道:“小心,有叛军。”
秦年不知该不该信这个人,流氓似的一贯作风和一开始诱她深入敌营的做法就让她对叶子楷这个人没多少好感。
秦年目光一扫,面前黑衣人和士兵兵刃相对,数量不多。
用不着秦年动手,将军营之中多的是万里挑一的好手,然而对方明显也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一旦落得下风明白不可逃脱,立刻吞下毒藥自尽。
秦年防备着叶子楷,不知这又是闹哪出,警惕地望着四周。
“跑了,跑了十几个。”叶子楷弯刀回鞘,回顾秦年一眼。
“你哪里调得动这些士兵?”秦年问。
叶子楷剑眉一挑,双手一摊,笑道:“这是我的人。”
“你是谁的人?”
叶子楷轻笑两声,俯身贴在秦年耳边,低语道:“故人。”
叛徒(二)
秦年上前检查黑衣人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信物可以证实是谁的人,而叶子楷则像早就洞明了一切般,双手抱于胸前,笑吟吟地看着秦年。
“穆府倒台,这些黑衣人是蒲尘轩的手下。”秦年转头看他,道,“你听命谁?”彼时钟离央让秦年猜度叶子楷是穆府手下的人,如今看来,并不是最终答案。
叶子楷笑笑:“答案我都说了嘛。”
秦年又问:“怎么发现叛军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