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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央颔首,秦年道了声“见过白堂主”,坐在钟离央身边。
谷沛低眉道:“老堂主,我们这次来是有事相求于贵堂。”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凭老身和钟离府这么多年的交情,哪里还有‘求’这个字,有什么只管说。”白仲堂摆手道。
谷沛礼貌地笑笑:“那小的便直说了,昨日鄙府的下人刚得了玩意儿,一时觉得好奇,闲了把玩着,想让见多识广的老堂主给看看,这东西的背面刻的是不是白医堂的徽记?”谷沛拿出一个银白的长命锁。
白仲堂脸色倏尔发青,手指着长命锁,颤颤巍巍道:“你……这……”
谷沛恭敬地把长命锁双手地上,道:“老堂主放心,人在钟离府上,堂主要之即刻奉还。”
白仲堂稳定了情绪,看了钟离央一眼,和气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一时心急,王爷不要见怪。”
“人之常情。”钟离央比对面这个年长他三十岁的老人还要稳重,双手微拢放在腿上,道,“人在三天前已救下,我有些事,不能立即找您。”
白仲堂收下长命锁,藏于袖中,道:“王爷折煞老身了,王爷能从那些歹徒手里救下我的孙女阿媛,义薄云天,日后凡有需要我白医堂,白某万死莫辞!”
钟离央道:“言重。”
谷沛接过话头,道:“非鄙府爱管闲事,只是这种事,该是上报官府。私下了结,总归不是正道。”
白仲堂冷汗渗出,喝了口桌上的茶觉得凉得要命,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唐狗劫持了阿媛,还放出狠话,你也知道,那唐家堡的势力有多大,我们白医堂这么多年了,只负责治病救人,那些朝政的事我们从未插手啊,上报官府,能救下阿媛的概率有多大呢?”
钟离央厉声道:“既已知道不该插手,何为要越俎代庖?”
白仲堂手上的杯彻底不稳了,哐当一声摔下地,白仲堂起身跪拜在钟离央面前,喊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我知道此事千错万错,我不该答应唐门的条件去害林老王爷,可人命关天,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尔反尔,阿媛才那么小,手无缚鸡之力,我真的也是走投无路了啊。”
谷沛道:“白医堂在贩卖解药中牟取暴利,又借机加害林老王爷,在鲸香中添置雷公藤,欲陷害蒲府为杀害林老王爷的凶手。论罪,当诛。”
白仲堂闻言,彻底扑倒在地上,猛得给钟离央磕头。
钟离央目视前方,淡淡道:“一箭双雕,好大手笔。”
钟离央起身双手扶起白仲堂,白仲堂满脸惊诧,钟离央道:“桎梏在身,难以委心。”
谷沛又微笑道:“王爷深知老堂主为人,必是被奸佞蒙蔽双目,是以出手相助。如若老堂主还念着与大将军的一点故交,可否说一说幕后黑手?”看谷沛跟钟离央一唱一和的架势,秦年惊呆了。
白仲堂冷汗便热流,管事递过手巾,白仲堂一边擦汗一边道:“内情正如你所说的,是唐门以媛媛要挟我,许我获得解药牟取暴利,要我将蒲府林家陷之害之,我也不知道唐家堡与他们什么仇什么怨,何以至此啊!”
“好。”钟离央把他扶入座,道,“那你知不知道唐门匿藏真正解药的原因?”
白仲堂眼皮一跳,秦年望着钟离央,双目睁得老大。
“白某知道一些隐情,但真假未定,王爷权当碎语听听——解药最先是由西域炼毒之法制出,据说是唐蒙的一个名叫唐高恕的手下做到的,可大家都知道,唐蒙二舅唐松平素就爱跟他对着干,他说将死之人身上做不出文章,那原本的解药制药成本颇高,他便提议做出预防药物,高额贩售,牟取暴利,最后……最后就是这样了。”
钟离央和谷沛还没出声,秦年一掌拍下椅子的扶手,怒不可遏。
“夫人。”钟离央制止道,他知道几个贪官污吏不能让这位心有鸿鹄的贵人抬眼,一听到这样草芥人命的事情,她就要揭竿而起了。
秦年知道不要惹事生非,朝他瞪了一眼,老实坐在原位不出声了。
谷沛拱手:“今日多谢老堂主告知,钟离府午后便将人送来,至于这事,在尚未水落石出之前,钟离府不会多说一个字,还请老堂主一定要堂中好生休养,切勿沾惹是非,再遇小人,必先通知钟离府,只要不越及原则,必当为之排忧解难。”
“多谢王爷高抬贵手!”白仲堂起身朝着钟离央行礼。
钟离央道:“毕竟事关一条人命,罪责所在难免。”
白仲堂道:“白某深知罪孽深重,绝无怨词!”
“今日,还要再请堂主帮一个忙。”钟离央拉过秦年的手。
白仲堂一听又是一个忙,差点给跪了下来,擦了擦新冒出的汗,道:“请讲。”
“把脉。”
白仲堂即刻会意,把钟离央和满脸问号的秦年请到了里屋。
里屋宽敞明亮,格局也一如正堂,十分大气,端坐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公子,看上去年龄也不大,与钟离央相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