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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茶博士弓身道:“那是旧本,老生常谈了。”见江氏二人目光如炬,他又忍不住多说道:“讲的是两个琴童对飙琴技的故事,据说啊其中一人便是当今大名鼎鼎的南山隐仙,儿时与同伴一起学琴,死活分出个胜负,次次都是他赢啊,他那同伴也是相当厉害的角儿,曲中说的是他苦练琴技,六个手指弹琴弹到流血,终于有一次赢过南山隐仙了。”
江落霞不以为意,道:“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嘛。”江氏兄妹二人还不知那南山隐仙的同伴就是自家王爷,当然觉得无甚大事,比起这出,倒不如听听红白双踏的故事来得心悦神怡。
茶博士立刻哈腰点头道:“是是是。”
秦年道:“就听这出。”王妃有令,不敢不从。
三人移步二楼,听起了向天阑与钟离央年少往事。
要说这向天阑也是从小玩世不恭到大的,小时候皮得不认真读书不好好练武,整天就爱到处摆弄破琴,四处找人挑衅一较高下,被他师父抓回南山后,自然也只能跟钟离央呆在一块,他嫌钟离央太闷,天天招惹他。秦年抚了抚额头,心道:这人真欠,还好遇上的晚。
托向天阑的福,钟离央的琴技也算是超凡脱俗,又过了些年头,二人除了吵架打架,便是双膝对坐,张琴拨弹,甚至有时候特地找了个地方躲开师父,一日不吃不语,漫天尽是琴语,醉琴狂拨,用心至情至性时二人弹得双手流血,酣畅淋漓一场后两个少年郎仰天迎面倒地不起,累得精疲力竭,向天阑转头看着他,没心没肺地扬起一个笑容。
“后来呢?这对竹马竹马后来怎么样了?”江落霞嘴欠地问出来。
秦年正疑“竹马竹马”是啥玩意的时候,这唱词人便捋了捋胡子,笑道:“各走各的路咯。”
江落霞嚼了两颗花生米,不予置评,秦年心中却是生出几道波澜,她想起向天阑笑眯眯的双眼,他曾经说的“他有他的路走,我有我的逍遥去寻。”想起钟离央风轻云淡地道“他半生放浪形骸,随性云游,小小庙堂困不住他,倒不如随便让他到街上摆摊算命,来的自在。”
后来呢?——一人拥兵百万坐镇帷幄,一人梅妻鹤子不知四季,江北饮马,南亭折花,各有传奇,却依旧不负当初,一盅酒两张琴,回到山中不知烟霞的年岁中。
思绪漫漫之际,二人走进茶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秦年一眼瞥见,其中一人,不正是唐德钏么。
二人正同茶博士耳语,别人听不清,可秦年五感通明,耳力可是从山中惯出来的,他们在对接头暗号——“和气生财钱多多。”“财生和气多钱钱。”
靠!什么傻逼暗号……若不是秦年从钟离央那里学得一点沉得住气的本事,早就像向天阑一样骂出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堡,文化水平堪忧啊。
唐德钏转眼要被茶博士迎到房间去,秦年及时喊住,唐德钏抬眼一望楼上人,微微笑上了楼,朝三位抱拳问候,自报家门:“唐家堡唐德钏。”
江氏兄妹双双起身,一抱拳一万福,报了府门和名姓。
秦年道:“唐兄坐,有事要问你。”这么直白生硬的开场怕也是没谁了。
还好唐德钏久经江湖,倒也没见怪,江落梅接过秦年的话,道:“恕晚辈冒犯,近来唐家堡可有风浪?”
这话问得也颇直了,不符江落梅平时说话的风格,唐德钏一愣,笑道:“阁下莫不是听说了什么谬传,我唐家堡无生事端,有什么风浪?”
江落梅款款笑:“早闻少堡主唐蒙与唐松不合已久,此次解药来历不明,想来也有诸多声音吧,且不论堡中自成两派,加害自家兄弟的事,就拿解药来历而言,恐怕两派势力已然有了高下,这阵子堡中必当不安宁吧。”
唐德钏垂眼,目光落在她面前的茶水上,语气不浓也不淡,道:“那不过就是有人觊觎堡主的位置尔尔,算不得什么风浪。”
江落梅见唐德钏金口难开,又道:“江湖事我也不多言,唐前辈负责来往物资运输,人情练达,自然得以高瞻远瞩,知道越俎代庖的事做不得,还希望您回头得空跟唐二舅说一声,朝堂事还是少沾手为好。”
唐德钏似吴牛喘月,心虚地将眼神别开,秦年雾里看花,听得不明不白,江落梅轻点几句竟让唐德钏冒了冷汗,唐德钏忍不住道:“你家王爷也知道这事了?”
江落梅依旧温柔笑笑,也不答,这笑容在唐德钏眼中竟似蛇蝎毒物,一切不言而喻,而秦年这边完全搞不清状态,不知所云,怪不得向天阑最厌文人打官腔了。
“江姑娘,唐家堡无意与将军府作对,兄弟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江落梅打断他,道:“钟离府虽说是将军居所,但也没有唐前辈想得那么狭隘,世家关系错综复杂,我们王爷也非委曲于人情世故的人,唐家堡屹立百年,这么多年的风口浪尖也捱过去了,不论是江湖还是官场,站得住脚的都不容易,只要不做鱼肉百姓的事情,我们府断不会掎挈伺诈。”
秦年虽然还是听不太明白,但她也听得出江落梅这是在让步,张弛有度方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