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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她怀疑的点。
“我问你,假若叶子楷通敌,并以你要挟我索要他的条件,他为何会让你逃脱?”
秦年一怔,道:“可是他引我上敌船是真。”说罢,钟离央点点头,看着她,期待她自己能够想通。
秦年整理了思路——叶子楷引她入敌营,接而遇见刘三妹,她救了刘三妹出来,最后……秦年一拍大腿,对!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暗度陈仓,叶子楷和刘三妹一起回到了钟离央的军队里。
接下来疑点就转到了刘三妹这个人身上,秦年坐了下来,目光一动不动地锁在帷幄上。
钟离央:“在我到敌岸之前,他派人联系我,告诉我敌人的部署,助我很快拿下这一战,所以,通敌的,另有其人。”
秦年一脸惊诧,很快平静了脸色,思索道:“所以,叶子楷,是反奸细。”不可置否,叶子楷跟敌人有联系,他伪装投敌,让秦年救刘三妹回营,最后还帮了钟离央一把,他,究竟是什么人?刘三妹又是什么底细?
“现在你知道叶子楷是谁的人了吗?”钟离央又问。
秦年诚实地摇了摇头。
钟离央勾起嘴角,道:“笨,笨得无可救药。来回就几个人,猜也能猜得中。”
叶子楷不是内鬼,反而帮了钟离央,与此同时,穆府告发了蒋家,说明穆尚旻在钟离央军中必定也留了人,才能抓得到奸细。秦年缓缓道:“穆府的。”
钟离央接而又问:“那你觉得,他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
秦年再一次摇了摇头。
钟离央又一次毒嘴道:“一共就两个选项,笨。”
对于这个选择题,秦年是真没法答,毕竟人性这东西,光凭她自己是说不准的。
钟离央一笑,道:“算了,别想了,你去玩吧。”
秦年不高兴,眼神四周游走了一遍,再一次暗暗对钟离央另眼相看。权谋人心、统筹三军、兵法策略、武功身手,哪一个称不上绝世真丈夫?他是圣颜是将神是高山不可攀汪洋不可渡,而她自己又何德何能,竟有幸入得了他的眼?
想到这里,秦年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心底反而生出一种悲哀和无力感。
钟离央料得真真准——在午后秦年和钟离央高坐帐中,处理战后之事时,又有一封急报一路快马加鞭而来,据说跑死了三匹骏马。
魏兮心道:扯吧你三匹马,三十匹马都不够你从帝京半日内就跑到这里。
平原区的驻扎地近水源,伤兵们包扎换洗都十分方便,因此钟离央并不急着回兵大营,他在帐中平静地看着来信。
那是穆尚旻的来信,信中委婉地告诉钟离央自己犯下的过错,不该在帐中安眼线云云,最后恳请他放过叶子楷一马,将他留在军中诸类。
秦年凑过头去看,便道:“你猜得好准。”果然,叶子楷杀不得。
她问钟离央道:“那刘三妹呢?留否?”
钟离央睨她一眼:“夫人意下如何?”
秦年摇了摇头,说不清。刘三妹对于她来说,是可怜的,虽然秦年一开始与她相遇,她的举手投足都让秦年不喜,但要说到讨厌这么难听的份上,倒还不至于。
魏兮:“是敌是友,尚可未知,与其遣远还要叫耳目防备着,不如就让她留下来,眼皮子底下我就不信她胆敢犯事。”
钟离央默不作声,看着秦年,示意她定夺,秦年横竖没更好的法子,于是点了点头。
“先去忙,回营再说。”钟离央道。魏兮应声行礼离开。
军队休息了两日半,回程锐气不减。
秦年身骑将军,与钟离央并行,白衣俊郎不论何时都挺直腰背,面容镇定,秦年看着他自己的腰杆子都累,转念又想起向天阑的流氓站姿,心道:这两人真是师出同门吗?
“夫人。”秦年听到钟离央郑重其事地说道,“怎么一脸疲态,莫不是昨晚做得太累了没睡好?”
秦年咬咬牙,瞪他一眼,拍板定案:绝对师出同门!
见秦年扭头,他还特意把雷霆牵得离将军更近了,关切地看着她,欲问究竟。
秦年被他凝得受不了了,心叹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臊!快马先行一步。
回营之后秦老师的剑术班开班了,大家伙儿训练完就一齐聚在开班地点——马场。
魏兮一看,怎么又是马场?!以手抚膺,希望钟离央不要再找他定罪。
秦年不太会说话,言少行多,杨抉羽这个话唠子就负责口头分解动作的要点,二十几个士兵就有模有样地学起来,秦年自然不会把向天阑教她的秘技告诉他们,只教了一些基本功。
渐渐地,‘学生’人数开始变多,从二十几个多到近百个,钟离央闲了时候也会出来转转,看到秦年和士兵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也很满足了。只是可怜那些马儿,无辜被霸占了家园,被驱逐到了角落吃着烂草。
战报送去了帝都也有好几日了,魏兮寻摸着大概到了,也不知道谷沛那边什么情况,再不回来这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