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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央在帐内铺床,秦年在外面看着士兵们各司其职,想着钟离央是如何让这些士兵心悦诚服地为自己卖命的。
“秦年,过来帮我搭把手。”苏致牧支起一根高大的木柱,独木难支。
“来了。”秦年跑过去,帮他扶着木柱。
“等一下哈,我要把战车推过来。”苏致牧跑到东面去推战车,留秦年一人撑着木柱。
既然木柱朝着另一个方向倒去,一只大手扶住了它,一看来人,叶子楷轻笑道:“我来,回去罢,将军看到又要骂我们了。”
秦年:“没事,我来。”新兵到这儿都得吃点苦的,叶子楷同秦年一批次来的,整天被人叫来叫去,又是拣箭又是搬东西,可秦年就不一样了,不傻不瞎的人都看得出她和钟离央的关系,都不敢得罪钟离央,没叫秦年做这做那,除了没眼见力的苏致牧比较特别外。
“那好吧。”叶子楷松了手,去搬她身后的木柴,不经意道,“第一次打仗,可要小心了。”弯起嘴角的样子跟向天阑有点像。
不久,苏致牧拖着辎重回来,蹲下身子卸了滚轮上的铁钩,擦了擦头上的汗,从秦年手里接过木柱,道:“行了,女神去玩吧,剩下我自己来。”
秦年刚准备说:不用我帮你,钟离央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秦年,过来。”她转身就去找钟离央,丝毫不敢耽搁。
她前脚刚走进帐里,钟离央就委屈道:“媳妇,挂帘子的时候我的腿磕到床脚了,好疼。”
秦年蹲下身子,翻开他的小腿,给他揉了揉,道:“下次小心些,我刚好还有外伤的药,给你涂。”
“嗯。”
秦年边给他上药揉搓,边想眼前这个人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连撞了脚都要委屈巴巴地跟她说上一声。
“什么时候开战?”她问。
“不日,也得跟附近的城池联络好。”
“我能上战场杀敌吗?”
“不能。”
秦年加重力道下手,钟离央也不喊疼,道:“不能就是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保证听从指挥,我能够上阵杀敌。”
钟离央把秦年从自己脚边拉起来,双手钳住她的肩膀,正色道:“听我说秦年,我知道你有满腔热血,恨不得杀尽天下贼子,很多新兵都是这样,可你的临阵经验还不够,就算你斗志昂扬,壮志凌云,也只会去送死,战场时刀剑无眼,难保你安然无恙。”
“我不要你保我安然无恙,我也知道刀剑无眼,甚至会为此送命,可是我一定要去,管它是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打仗,我都要去。”秦年看着他,她知道她在钟离央面前一定会得逞的,“提枪纵马,卫我山河,既是军人的责任,又是我心之所向,若我畏缩在春香暖帐中,同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又有何差别?”
钟离央没敢回应她,良久不语,最后松了手,算是让步,秦年抱着他,软软地说道:“谢谢你。”
钟离央没心情抱她,摸了摸秦年的头,叹了一口气。
瞭望扬江,近千只舳舻横行江面,无数面军旗临风飘荡,江水映着余晖一齐退潮至边际,青天像是被血洗过,明月仍在,烽火未起。
征战(二)
鼓角声四起,大战在即。
开战的前一天晚上,钟离央与秦年又一帐良宵鱼水相欢,钟离央一本正经地说为了明天打仗放松一下身体也是应该的。
秦年咬了他肩膀一口,二人赤条条着身体纠缠在一起,他把秦年压在身下,道:“明天一定要跟紧我。”
“嗯。”秦年玩弄着他的耳垂,漫不经心地应道。
舟师横江,朝着对岸进发。
钟离央等人乘坐王舟指挥舰,前后左右都是船舰包围着,船阵匪匪翼翼,两个时辰后已经达到了江面中央。
钟离央指挥船只放慢速度,从这里看不见敌军是否犯水,联络船找探勘船要消息,一来一回竟快到不要一盏茶的时间。
最前方的船只突然鸣起了重鼓,那是紧急鼓!
“有埋伏!有埋伏!”有士兵高喊,一船接着一船传话。
“停船戒备。”钟离央扬手指挥。
魏兮在他的隔壁船大喊道:“怎么回事?!”
联络船很快就到了,士兵道:“报告将军,敌船来袭!数量不多!”
魏兮骂道:“那前面鸣什么紧急鼓,有病吧,太久没打水战了是不是?”
“回副将,是个新兵鸣鼓,可能是太紧张了。”
钟离央高声道:“分布圆阵,继续前进。”钟离央下的口令是防守阵型,敌方先派来少量的船只意在试探,在探清我方规模之前剿灭他们是最有利的,可钟离央非但没有自动出击,还摆出防御态。
今日天气很好,江面无雾,敌我双方一览无遗。
秦年一路仰着脑袋,站在高处同钟离央并肩远望,一鸣鼓就神经紧张,坐立不安,钟离央叫她回船内她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