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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揪心,就在刚刚,跪在地上的他被官兵硬生生拖了半里,裤子被磨破,双膝鲜血直流,实在于心不忍。
救的话,那些官兵白忙活半天,空手而归,必定又是挨罚。可不救,那个少年家里多病患又无人照顾,相当于亲手送他们去死。都是做恶人,不如多救几命。
救!
秦年快步上前,妙妙也立刻明白,官兵手下明目张胆抢人,三个字‘快准狠’!
官兵明显没料到两个女子会突然偷袭,秦年只打算救人,没必要恋战,少年被押在最后,偷袭得手后,秦年一把拉过少年,往身后撤退,妙妙拳打脚踹最先反应过来的两个官兵,应声而走。
秦年逞一时之勇,力气变得巨大,扯着少年往远处跑,边跑边胡乱带上些小轻功,妙妙一下子追上秦年,给他们两个引路,一群大男人竟追不上两个小姑娘的速度,二人摔了他们两条街上,官兵们就放弃了追赶。
妙妙得瑟道:“切,不过如此嘛。”
少年本不指望两个姑娘,结果竟然营救成功,感恩戴德,忙要下跪磕头,被秦年拦住,少年一再坚持,涕泪纵横:“求求你们,救救我全家吧!”
秦年一听,现在才反应过来,坏了,不该救的。
离山
回山的路上,秦年一路沉默,也顾不得云怏怏的临别一握,脑海里反复上演着少年跪地痛哭的那几幕。
她的内心叹道:不该救的,不该救的……
当那个少年求她求求他的全家的时候,秦年就明白她错了,她不该图一时英勇的,她是什么身份?救得了他一时逃脱从军,救得了他全家的病痛吗?救了他之后呢?他是回家呢,还是担上逃犯之名,带着他的一家人逃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去哪?他只能再次恳求他的‘恩公’再帮他一次,可这次她又能帮他出头吗?
秦年不得不承认,她没有这个能力,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害了所有人,害了官兵们回去领罚,害了少年难逃从军,害了他全家依旧苦于病痛。
她逃了,她没法拯救那个少年。现在那个少年一定更恨自己吧,救了他之后却将他丢下,抛给他一个更重的罪名。
她不停问自己:九渊何用?九渊何用?脑海中闪现一片火光,耳畔哭喊声隐隐作响。
九渊何用?当撼百罹。
秦年回到南山,静思三日,她站到向天阑前面,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要从戎。”
向天阑正坐在椅上,手抓着一只白兔放在桌上玩,听她这一句,松开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小白兔,抬头看着她。
秦年目光坚定,也毫不躲闪地注视着他,桌上白兔逃之夭夭。
向天阑半晌开口,几不可闻地说道:“你不要命了吗?”
她一动也不动,只一双明眸泛着万千光景,道:“我要下山,从军。”
“呆在这里不好吗?”向天阑看着她良久,满目难以置信,他道,“这里,山水无忧,闲云野鹤,风月花鸟,风流韵事,多少人求之不得,这里没有风尘,远离世俗,是千金不换是你做梦都能笑出来的地方你知道吗?来来往往多少行客上山,跟我诉说他们的烦忧他们的苦楚,他们中哪一个不想要生活在我这样一个清闲无忧的地方的?”向天阑说到后面语速加快,有些激动,看到秦年的脸后,才稍有缓和。
“你以为你可以避世退隐,一世无忧,可以不陷入尘世纷争,可以在南山上逍遥快活吗师父?”她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他看不懂的骄傲,“你错了,当这个江山社稷倾覆了,你以为你还有安生之所吗?所有士兵都在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难道你还能心安理得逍遥下去吗?”
向天阑怔住,看着她许久,第一次从她口中能听到这么多话,实在惊讶与喜悦,却又有着无奈和失落,第一次听她畅述她的志向竟然是要离开他……
向天阑没有立刻回复她,她认为向天阑不懂她的热血,而她也未必知道她师父也曾不甘隐居世外,她亦不懂他半生守于南山为的什么。
世人皆苦,纵是神仙也言不由衷。
秦年想清楚了,她要救,便全部救——她替少年从军,锦衣宝饰典当,散财让少年给家人治病,代官兵受罚,戴逃役之罪名,远赴黄沙。
秦年要离开,向天阑自知是拦不住的,可他不愿放手,拦不住也要拦,他下了死令:“要走可以,打败我,这个地方,从此,你想来就来,需走便走。”
向天阑不说这句话倒也罢了,此话一出,秦年顺理成章敢圆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想打败她师父的梦,拔了剑每天冲着向天阑大挥干戈,向天阑心比水凉,这么久的真情实意不如喂狗,这徒弟狠起心来,欺师灭祖恐怕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向天阑不让秦年走,几乎时时刻刻地防着她,秦年也是分毫不退,每天事情做完除了思考怎么打赢他就是跟他打架。
破他的‘衔花填海’她花了一周,打败他需要花多久?要知道,秦年的大部分招式都是向天阑教的,无论几招几式向天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