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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表情不一,有的甚至闭上双目,魂游身外。
秦年看向他,看不清他的脸,头发遮出了脸的大部分,长发随指尖飞舞而颤动,若非用情至心,绝不能奏出如此天上之曲。
最后,一弦一扣,久久未绝。血流千里,缟素万里,满目山河尽悲壮。听罢只叫人叹一声‘哀绝’。
云焂抬首,先是看向秦年,他眼中一瞬的星火寂灭于如夜的双瞳。然后起身走向中央,站于秦年身侧。
“大胆!如此良宵佳宴,你竟敢奏如此情的乐曲!”显然皇帝酒醒大半,勃然大怒,一拍桌,杯水晃动。
“吾皇息怒!”“皇上不可伤了龙体啊!”臣子们纷纷做起好人。
碍于皇帝向来宠爱的馥宁郡主的面子,没有人站出来批评云焂,只有郡主自己站起来道:“父皇息怒,手下乃一名乐痴,每当演奏起来便不知分寸,是儿臣职责有失,请父皇责罚。”
皇帝哪里舍得责罚,摆摆手抚了抚太阳穴,又侧头看向秦年,笑意渐浓,道:“这个小姑娘倒是不错,跳的好!给朕赏了!”后又瞥了钟离央一眼,“还有钟离将军,一并赏了,直接一齐送到府上去。”
“嗻。”阶下的公公应道。
坐钟离央对面的蒋明脸色一下子臭得不得了,拼命跟蒲尘轩使眼色,蒲尘轩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秦年回到原位,而云焂则退到殿外。
晚宴结束,各方散去。
两辆装载贺礼的马车并列停在门外,谷沛一边同各官员世家客套寒暄,一边收下贺礼命人整理上车,蒋明带的管事,脸皮倒是真厚,一边收着一边还不忘顺走点隔壁车上的东西。
把谷沛气得够呛,但是不露于色,脸色依旧笑意盈盈。
今宵月圆,有人相望。秦年还是没能再见上谷夫人一面,车马已候在宫外,钟离央看样子并不打算留在宫中过夜。
同来程一样,秦年坐在马车帐中,钟离央独身骑马,只是少了谷沛驾马,他押着一大车贺礼在最后慢慢赶着。
钟离央缓缓骑行,并至秦年帐侧,问道:“紧张吗?”
“嗯?”秦年拉开帘帐,侧头看。
“跳舞的时候。”
“嗯,从来没有想过。”
“嗯。”
如果谷沛在的话,听到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难以理解为何语句不说完整,脸色一定挂满了省略号。
“身体可有恙?”
秦年正莫名为何突然问,可她看到眼前夜空高挂白玉盘,回答道:“无恙。”
“他倒是有为医的天赋。”
秦年一愣:“我师父?”
钟离央一挑眉毛,也不说话。
行至府门口,钟离央侧身纵马一跃,落地无声。拍了拍手掌,往里走,“今晚就在我府上住下,明日回去。”脚步一顿,侧头又道,“或暂住下也无妨。”
秦年看到他走入府门的转头瞬间,好似有笑容。大概是看错了吧,毕竟他是那么冷清的一个人。
郡主府。
云焂正站在馥宁郡主阁中,暗香盈室。
“今日多谢郡主成全。”
丫鬟正帮郡主拆卸头饰和梳理长发,馥宁郡主微笑道:“什么成全不成全,不过是各自为利。”
“嗯,答应郡主的事,云焂一定完成。”窗外的风吹进,黑袍晃动,云焂作揖,“云某告退。”
云焂作为郡主府上的贵客,已在府上住了数月[云焂作为郡主府上的贵客,已在府上住了数月],不只他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个声称是其父亲的人,上了年级,尚未白发。馥宁郡主私下调查过,此人并非云焂之父,只是一个仆人罢了。馥宁郡主猜测,说是父亲而非仆人更易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然奇怪的是,馥宁郡主对于云焂这个人的身份,怎么查也一无所获。
当日,鹤山出游之时,偶遇上这位黑袍男子,当时所说“山穷水尽,奏乐为生,家父尚在,难以度日”请求郡主带回府上,馥宁郡主也是见识过了此人高超乐艺,确实惊叹,府上也不在乎多两人,方带回。而在晚宴前几日,云焂斗胆请求郡主将其在皇上面前献上一曲。
“为何?”
“讨个名声。”云焂风轻云淡道。
对于馥宁郡主对他几个月来的了解,她相信一定有别的缘由,云焂这个人并非声色所能打动的。既然他不说,也只好作罢,她道:“行啊,那你也得帮我件事。”
嬉玩(一)
妙妙一看到秦年回来就扑上去,泪眼汪汪。黄婆急匆匆地从房间出来,跟着妙妙身后。
钟离央一瞥就蹙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黄婆一脸委屈道:“小王爷,这女娃娃也太皮了些,我头都大了,哄她睡觉哄了快半个时辰,又是哭又是闹,就吵着要她的什么小师妹,您说我怎么知道上哪儿找去。”
“哦。”他转头看了秦年一眼,‘小师妹’正摸着妙妙头,带她进屋睡觉,“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