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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阑所弹的却不是原曲,而是他自己奏出的,却丝毫不比听风月阁逊色。
小傲妙妙两人在一旁看得、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舞完,向天阑似乎意犹未尽,秦年却不打算继续舞剑。
向天阑笑道:“也罢,收了你做徒儿,还怕看不完。”
“我要学武。”清风吹着她的长发,吹来一阵花香。
“噢?为何?”向天阑挑眉有意问道。
“不为何。”秦年冷冷地回答。
向天阑敛起方才嘴角的笑意,神情变得严肃了一分,“要学武功,总有一个理由,我向天阑的徒弟,若学武为了杀人报仇,祸害苍生而学,我又有何脸面面对众生?”他话语一顿,“嗯?不说么?”
“保护所爱之人。”她抬眸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他一怔,失神笑了一下,起身说道:“好,我不知道你是否只是为了一个理由而编出的,但是我相信你。秦年,过来。”秦年走到亭前。
“从今日起,秦年,便是我向天阑的徒弟。”向天阑朗声说道,“小傲妙妙,便是你的师兄师姐了,秦年,便是你们的师妹了。”
“啊?”妙妙疑惑又带着惊讶,道,“师……师妹?”
“对。”向天阑笑道,“走,带你们的师妹习武去。”
小傲妙妙便带着秦年去后山,向天阑跟在最后。沿路桃柳相交,虫鸣之声还未响起。暖风吹动着衣袂,褪去了晚春的寒意,天气难得如此温和暖软,向天阑不觉轻哼着曲调,心情舒朗,双手抱着头,想着,大抵是这夏天也到了吧。
与秦年意料中的生活不同,这南山的生活不似那钟离府上的烦闷无趣,倒跟竹林生活几分相似,却又不似。
看闲云野鹤,听渔樵共话,一把琴,一身轻衣,闲情散漫坐亭奏曲,多少人眼中的悠然风雅。旧友新客来寻访,也无需盛情相邀,不必扫榻以待。
说这南山隐仙的日子闲雅快哉也未必,向天阑每日带着三徒儿练剑习武,妙妙骑行玩乐也对秦年‘师妹’相邀,被徒弟们闹得整日麻烦事也不少。稀罕时,也见向天阑烹茶与客对酌吟咏。
这日,正逢向天阑临窗对弹一曲,秦年在窗外意外与他对视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走到向天阑旁边,安静地听他奏完一曲后,问道:“师父,我曾有一本曲谱,说是习武之用,但一直不解其意,闲置在旁,能否请师父解惑?”
向天阑歪着头,手指有意无意挑弄着琴弦,道:“好啊,拿过来与我看看。”
待秦年取书来,向天阑看到书面,一怔,翻看了几面,凝眉问道:“这书,你是从何而得?”
秦年想了想,不知从何而说,友人?恩人?钟离央于她是什么人,她也不知道。她只道是:“养母之友所与。”
向天阑思忖了半刻,端正了身子:“罢了。这乐曲也多,一天半日的也弹不完。反正这日子也长,我便一曲一曲地弹奏给你听。”说罢,便挑了一曲熟悉的曲子弹响。
琴弦奏响,万籁入声,辗转清灵,清风微动穿梭山水之际,星辰月明高悬夜空,一位舞女在亭阁之中风动舞袖,琴师在旁弹奏,奏过春雨夏月秋风冬雪,秦年眼前浮现的一切,犹如庄周蝴蝶一梦,久久不能脱身。
直到琴声骤停,秦年感觉自己的额头被弹了一下,才猛得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向天阑不禁被秦年这副升仙入境的模样逗笑了:“怎么?都听得呆啦?”
秦年刚想开口解释,便被头脑中一阵眩晕冲散,笔直地倒在向天阑身上,失去了意识。向天阑迅速接住秦年,立即探了探手腕,真气飞快地在她体内游走,体温正常。
这时,她身后挂着小玉石珮的九渊剑在振动,随后平息了下来。怀中的秦年也随之恢复了意识,她挣扎着动了动,随即闷声说了一句什么话,向天阑没有听清,呼吸均匀地睡去了。
向天阑看着她入睡的样子,笑着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抱着她缓缓起身,抱回了她的房间。
湖泊
秦年觉得自己睡了好久,醒来时在自己与妙妙同住的小屋里。
头昏沉沉的,她只手扶着床起身,看了看四周,这番睡去恍如魂魄飞出三界外,在天地间行游一遍。
秦年回了神,此时妙妙不在房间里。
她起身拿起桌上的佩剑,用衣袖轻轻擦拭剑身,剑身比往常更加冰冷,她轻轻念着:“九渊。”
秦年走出房间,在后山的路上碰见小傲和向天阑二人。
“师父。”
向天阑回头看见秦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秦年摇了摇头:“无碍。”看了看向天阑,又问道:“我睡了多久?”
向天阑想了想,伸出两个指头,“两天。”他伸手摸了摸秦年的脑袋,吓得秦年后退一小步。
向天阑无奈,笑道:“想看看你的体温而已。”秦年把头别向远处,无声拒绝。
“肚子饿了